上站了起来,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从外挂上了锁。
她环顾四周,无数牌位在四周幽幽地注视着她。
她生母秦氏的牌位不在这里,因为她原是奴隶出身,比青楼女还不如。
秦氏当年病重而亡,也是因为迟迟得不到医治。
她在大雨中跪在荔乔年的门外,求他救生母一命,那扇门却始终关闭着,昏黄的灯光中,透出荔乔年宴请心腹幕僚的身影。屋里杯觥交错,欢声笑语不断,院子里风雨大作,雨声掩盖了她的哭泣声。
天亮时,她浑身湿透,失魂落魄回到秦姨娘的房里。
姊姊已经哭肿了眼睛。
“姨娘……走了。”
那双
黑中透紫的美丽而忧郁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了。()
祠堂中,鸦雀无声。荔夏毫无畏惧地和牌位上的一个个名字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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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荔乔年这样的后人,早晚会被抄家。该怕的是你们,不是我。”荔夏说。
她在地上张开手脚,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傻子才会乖乖关禁闭呢。还好关得是她,不是姊姊。
姊姊在做什么呢?荔香在做什么呢?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在做什么呢?
荔夏天马行空地想象着,忽然瞧见一行蚂蚁在她眼前爬过。
她的注意力被吸引走,看着那一行劳碌充实的蚂蚁,忽然咧嘴笑了。
蚂蚁走在路上都可能会被踩死,比起蚂蚁,她已经好太多了。
蚂蚁能活,她也能活!
……
荔乔年铁了心要让荔夏低头。
如果现在不能收服她,就像她说的一样,让她成为太子妃,对荔家恐怕没有好处。
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罢了,他在官场浸淫这么多年,难道连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都治不了?
荔乔年严格命下人看守在祠堂大门外,不许任何人探望。
这一回他下了死命令,爬上祠堂屋顶想要给荔夏送吃的的荔香和来到书房外求他的荔知都被他赶走了。荔慈恩和荔象升也是小把戏不断,就连他最器重宠爱的嫡子荔惠直,竟然也跟着胡闹,他不得不罚他在夫人那里抄十本书。
家中的这些小人,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荔乔年正在为层出不穷的“劫狱”伤脑筋,下人忽然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太子殿下又来了!”
荔乔年本就纠结的眉头更是皱成一团。
“哎呀,怎么又——”
抱怨归抱怨,他不得不匆匆赶往前厅。
前厅里,太子在门前负手而立。暖冬的和煦日光洒了他一身,衬得少年更是芝兰玉树,尊贵不可言喻。
荔乔年连忙低下头,快步走入前厅请安。
“殿下远道而来,怎么不提前知会老臣一声?老臣也好阖家欢迎……”荔乔年虚情假意地说着。
“不必如此兴师动众。”谢兰胥神色淡淡,“二小姐的病如何了?”
“小女身体羸弱,还在休养……殿下要与她清谈,不如再过几日……”
“两日都还不好,看来这病不可小觑。今日我特意带了御医前来,这是宫中有名的圣手。他一看便知二小姐患得是什么病。”
谢兰胥的话让荔乔年胡须一抖:“太子费心了,小女所患只是寻常风寒感冒,吃了药已经快好了,就不麻烦御……”
“还是谨慎些得好。”谢兰胥提起一缕微笑,但旋即,那微笑变得冰冷刺骨,“带路吧,荔大人。”
东宫的侍卫可不会管荔老爷的威风,不由分说就推着他往前走,要他带路荔夏的所
() 在。
“这、这样吧……殿下身份贵重,就在此处等待,老臣立即让下人去请小女到前厅来——()”
谢兰胥对荔乔年的话视若罔闻。
荔乔年没过一会就发现自己被赶到了祠堂前面。他忽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太子早就知道他把荔夏关在祠堂里,太子探望是假,救人才是真!
“开门。?[()]?『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太子轻言淡语两个字,却让荔乔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不得不拿出随身携带的祠堂钥匙,打开了沉重的铁锁。
铁锁落地后,祠堂大门轻轻一推便朝两边开启。
谢兰胥迈步走入光线昏暗的祠堂。
他扫视着供桌上吃了大半的贡品,还有地上掉落的贡果残骸。祠堂不大,但确实没有荔夏的身影。谢兰胥抬头往上望去,屋顶的瓦片明显被人动过,只不过之后又复原了。
看来,那被困的小麒麟,已经自己逃出了牢笼。
随后进入祠堂的荔乔年同样看见了这一幕,他目瞪口呆,险些气了个仰倒。
“人呢?!二小姐人呢?!”荔乔年向着守在祠堂门外的荔府下人大发雷霆。
谢兰胥隐去唇畔微笑,转身面无表情地对荔乔年说:
“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