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来说是件好事。
有了谢敬檀的排挤和攻讦,谢兰胥顺势倒向谢凤韶的阵营。谢凤韶对他的加盟诚意毫不怀疑,轻易就接纳了他。
要调查在京都和宫中造谣的人是谁,需要大量的人手,谢兰胥不是没有人手,但是能过明面的人手不多。
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琅琊郡王找出造谣生事的黑手,远没有深得帝宠的凤王出人出力,帮他找出黑手来的令人信服。
谢兰胥此次登门拜访,便是为的此事。
谢凤韶却心血来潮,硬要拉他在王府里比试射箭。
“你在鸣月塔时,每天都做些什么?”一边往花厅走,谢凤韶一边问道。
谢兰胥对这样的问题并不稀奇。对鸣月塔好奇的人不在少数,是个人都惊奇他竟然能从
() 那样的人间地狱中走回来。
却不知鸣月塔本身,是个梦幻仙境。
“也没什么,刚到鸣月塔时,在都护府养病。病好之后,去了草甸上的马场养马。”谢兰胥道,“每日听从管事的要求,将马匹送往矿场或者兵营。”
“你和荔姑娘熟吗?”
谢兰胥的脚下一顿。
谢凤韶朝他看来时,他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步调,微笑道:
“凤王说得是哪位荔姑娘?”
“大的那个。”谢凤韶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异常,“荔知荔姑娘,你熟吗?”
“并肩作战,自然相熟。”谢兰胥说,“凤王为何突然问起荔姑娘?”
“早年有数面之缘。”谢凤韶说。
谢兰胥察觉到这句话有着不少的掩饰成分。
事实恐怕不如他所说这般单纯。
“若非荔氏遭逢巨变,如今的荔府怕是连门槛都被媒婆踏平了。”谢兰胥若有所指道。
“子不教父之过,父之过却和子没什么关系。”谢凤韶沉下脸,“要不是荔乔年当初大逆不道,荔家人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凤王似乎对荔乔年有些不忿?”
“我只是觉得无辜受累的人可怜罢了。”
凤王避重就轻道。
究竟是可怜无辜受累的人,还是可怜无辜受累的荔知。
谢兰胥心中已有数了。
当天,他出了凤王府,马车在城中转了几圈,甩掉可能的尾巴后,停进了葫芦胡同。
荔知下值回家,看见的就是谢兰胥坐在她的卧房里,平静喝茶的样子。
虽说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荔知本能地察觉到一丝危险。
她走到谢兰胥身后,弯腰环住他的脖子,比平时更亲密地在他耳边讲话。
“阿鲤,你在等我吗?”
“我在你的府上,不等你,等黑火吗?”谢兰胥凉凉道。
一听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荔知就知道他心里憋着不快。
这不快还一定和自己有关。
“谁在外边给你气受啦?”荔知笑道,“难道是调查进行得不顺利?”
谢兰胥看着她的眼睛,避而不答。
“我饿了。”
“我让下人准备夕食——”
谢兰胥直直地望着她:“你说过,你厨艺很好。”
荔知在流放的时候,确实说过这话。谢兰胥一说,她就想了起来。
“那就吃饺子吧,我调的饺子蘸料谁吃了都说好。”
荔知转身来到东跨院的小厨房,谢兰胥像条颜色浅淡的鲤鱼尾巴,轻轻缀在身后。
劝走要帮忙的嘉穗后,荔知自己完成了生火这一对普通大户小姐来说格外艰难的工作。
一个不受宠的庶女,下人们见人下菜,要想填饱肚子,她时常需要自己动手。
生火这种小事,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冬至
刚过不久,家里现成的饺子还有不少。荔知将白白胖胖的几十个生饺子扑通下锅,变成白白嫩嫩,香气扑鼻的一盘熟饺子上桌。
谢兰胥在荔知期待的目光下夹起一个饺子,轻轻沾了沾蘸碟,放入口中。
“怎样?”
谢兰胥矜持地点了点头。
“不错。”
他将手中的长箸递给她。
“你也吃。”
“我就算了,我刚刚碰了柴火,还没洗……”
荔知话没说完,谢兰胥就重新拿回长箸,夹了一个饺子蘸料后伸向她。
“啊——”他说。
“啊……”荔知不由张口。
胖嘟嘟的饺子落进了她嘴里。
在谢兰胥的目光中,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阿鲤喂我的饺子,比平时更好吃了。”
“那就多吃一点。”
谢兰胥也毫不吝啬地一个接一个地往她嘴里塞饺子,直到她告饶才罢休。
你喂一个我喂一个,一盘饺子很快见了底。
“你回来京都已有一段时日,和从前的友人见过面吗?”谢兰胥状若无意道。
“友人?”荔知一愣,“你说的是闺中手帕交吗?”
“男女都算。”
“阿鲤是在挖苦我吗?”荔知苦笑道,“主母走亲访友不会选择带我这个庶女,旁的人家的嫡女到荔府走动,也不会想和一个庶女交好。要说好友,我的好友只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