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鲁涵的为难。
鲁涵犹豫半晌,无奈道:“实不相瞒,微臣有一名下属,乃是长吏余敬容,此人刚正不阿,无党无偏。为了殿下的事,已经多次向微臣谏言。”
谢兰胥并不意外会有这一天。
他从容道:“除了空有一个宗室虚名,我和发配来鸣月塔服役的罪人们并无不同。大人长久收留我在鸣月塔,确实有所不妥。如今我腿脚已好,也是时候离开都护府了。”
鲁涵打心眼里不愿让谢兰胥出府,这鸣月塔哪有比都护府更安全的地方?
但余敬容所言,并非全无道理。君心难测,鲁涵实在没有把握他对谢兰胥的偏袒传到京都,陛下会作何感想。
若只是小范围地传播倒还好,可既然已经有人捅到余敬容那里,他就不得不收敛这种偏袒。
“唉……”鲁涵重重地叹了口气,神色愧疚道,“都护府下有官私田庄、店铺无数,还有一个在溪蓬草甸的马场,殿下想去哪里?无论殿下去哪里,微臣都会尽力关照。”
“还是不要再特殊关照的好,免得再引非议。”谢兰胥笑道,“如今我腿脚已好,愿去马场服役,还望大人允许。”
谢兰胥的通情达理,让鲁涵更加愧疚,他神色痛苦,忍不住撩袍在谢兰胥面前跪下。
“微臣无能,让殿下受委屈了!”
谢兰胥扶起鲁涵,神色温和地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