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严重性截然不同。好在,废太子的余威尚在,役人们都不算太为难谢兰胥,在送他去林中方便时,总是隔着远远一段距离。
谢兰胥走了几步,回头见甄迢没有看他,从怀中掏出今日分到的粮食,悄悄扔入草丛。又沿路摘下看上去无毒的野菜和树叶藏入怀中。
磨磨蹭蹭地一炷香后,在甄迢等不耐烦之前,谢兰胥回到他面前。
甄迢上下打量一眼,将他带回马车。
谢兰胥坐在车厢里,拿出路上采摘的一棵野菜,用手轻轻掸去上面的尘土。就这么摘下一片叶子直接放进嘴里。
他无表情地咀嚼着苦涩的野菜,如行尸走肉般把一片又一片的野菜送进口中。最后,连摘除根部的整条主茎也没有放过。
苦涩的绿汁落进饥肠辘辘的腹中,几度引起作呕的本能,谢兰胥用理智生生克制下去,他不仅没有吐,甚至吃起了第二棵野菜。
第一棵野菜已经消灭了他的饥饿感,第二棵野菜他吃得比第一棵更慢,野菜吃完了,接着是路上随手摘下的树叶——
当月光钻进马车窗的时候,他吃完了那一把野菜和树叶。
马车外响起了野狗躁动不安的徘徊声。
谢兰胥拿起荔知给她的小半个馒头,苍白的指尖搓下些许白白的碎屑。
他在月光下看着自己指尖的馒头屑,许久后,放到嘴边,用舌尖轻轻舔舐。
唾沫化开馒头屑,若有似无的甜扩散在口腔中,他克制着胸中叫嚣嘶吼的欲望,将剩下的馒头扔给了外面的野狗。
看着窗外争抢撕咬,唾沫直飞的野狗,谢兰胥的眼神在月光下冰冷似水。
无论前路还有多少磨难等待——
他都会是活着抵达鸣月塔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