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悉风推了两下,无济于事。
江开虽然扣着她的后脑勺,但他没有阻止她后仰,只是顺着她的方向追上来亲她。
她依然无处可逃。
而且她的体能根本支撑不了后仰的姿势太久,想站直,为时已晚。
追兵已至,退无可退。
她怕跌倒,本能地攀住他的肩膀。
对江开而言是莫大的鼓励。
他很想尽情尽兴,可惜这到底是公众场合,该有分寸。
他亲得还算绅士,时间也控制着,很快就把她松开了。
盛悉风又气又羞,大脑也缺氧,她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和别人如此亲密过,脸早已涨得通红。
她手掌抬起的那瞬间,看到他鸭舌帽下青紫斑驳的脸,终是没下去手,保全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脸面。
江开觉察到她细微的动作,他眼神更柔软。
低头笑了下,亲昵地将她拢进怀里,哄小孩似的口吻:“我又随便动你了是不是?”
盛悉风脸抵着他脖子上温热的皮肤,她眨了下眼睛,闷声应:“嗯。”
“那我错了。”江开拍着她的背,也是哄小孩似的手法,“盛公主原谅我吧。”
盛悉风本来有点不想动弹,但过了两秒,她实在忍无可忍,推他:“那你现在在干嘛,把我当傻子吗?”
江开笑起来,稍稍松开她,奸计遭到揭穿,但他本人并未表现出任何羞愧或尴尬的神色,甚至还有脸一本正经地夸赞她:“盛公主越来越聪明了。”
盛悉风拒绝给他眼神,别开眼,目光落到远处。
江开有的是招数引她破防:“那我就不担心生儿子了。”
盛悉风叫他滚远点:“谁跟你生儿子。”
这话也有歧义,搞得她想跟他生女儿似的。
好在他见好就收,只看着她笑了会。
敛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正色道:“我真得走了。”
盛悉风说:“走呗。”
他仍有话要叮嘱:“离你那个老同学远点。你也看到了,男人很坏。”
“……?”
人才,拿自己当反面教材。
叹为观止。
“你想来看比赛随时告诉我,我给你安排。”
“不来,不安全。”盛悉风义正辞严,“男人很坏。”
“我欣赏你的警惕。”江开被她逗乐,揉揉她的脑袋,告别,“我真走了。”
盛悉风勉强给他个面子,点头,当做回应。
忽地,他又低下头来,快速在她唇上吮了一下:“拜。”
“喂!”盛悉风真没想到一个人可以不知悔改成这样,她羞愤地追上前去,可他走得大步流星,她追了两步就放弃了。
江开走进海关,冲她挥挥手,示意她回去。
盛悉风狠狠瞪他一眼,故意用手背擦嘴巴,以表嫌弃。
但他依然笑得开怀。
她心下郁闷,扭头走了。
又过了两日,申城音乐学院开学。
盛悉风住回学校寝室,寝室里几个女孩也都回校了,大家久别重逢,约着晚上去外头吃宵夜,在此之前,她们要去琴房练琴或练声。
盛悉风说不去。
“你真的准备把小提琴和钢琴丢了啊?”室友们难掩惋惜,大家都是从小跟音乐打着交道长大的,自然清楚学成背后付出的努力。
断练这么久,曾经深刻的排斥渐渐淡了,只有与母亲发生争执的时候,那种感觉才会格外强烈,其余时候越来越趋于平静。
盛悉风有过一瞬的犹豫,觉得找找手感也不错,但最终还是摇摇头:“你们去吧,我等你们回来。”
她知道自己与琴之间的羁绊有多牢固,也记得放弃的决定有多艰难,好像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生生割舍。
一旦复联,她很可能会重新踏进枷锁之中。
室友们不好强迫她,只能由着她去。
在寝室等室友回来的功夫里,盛悉风打开电脑剪视频,她的第二部作品已经在收尾阶段,再过一两日就能完成初稿。
这回是一部古偶剧,不论是电视剧质量、还是男女主cp感都远远优于前一部,最近的网络热度相当可观。
她剪辑制作视频的过程顺利许多,但绝对谈不上愉快。
也许是因为她没法发自内心喜欢这对cp,所以她只有技巧没有感情,不像对狼耳,她可以反复观看几十上百遍也不厌烦,耐心到逐帧对比挑选,即便是外人不会注意的细枝末节,她都可以心甘情愿花上几天的时间做调整和改进。
恰饭和热爱到底是不一样的。
盛悉风很怀疑自己可以在这条路上坚持多久,才刚起步,她就开始厌烦了,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
可如果她不弹琴,也不做视频,她可以干嘛呢?毕业在即,她既不想回家当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也不想凭借家里的关系去公司混日子。
有的时候,她特别羡慕江开,可以拥有那么清晰的人生目标和与之匹配的天赋技能,像头顶闪亮的北极星,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己的方向。
室友们一直待到琴房关门才回来,打断了盛悉风迷茫的沉思。
四个女生就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