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盛悉风虽然埋汰了一句“你挑个良辰吉日把他纳进来算了”,但到底没有阻拦。
沈锡舟很少打扰小夫妻俩的生活,但如果过来的话,他也不会跟他们瞎客气,会大大方方行驶自己第三主人的权利。
像今天这样一个劲按门铃的表现,就非常反常。
江开心里隐隐有一点预感,开了门甚至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带着雷霆万钧的拳头已经迎面而来,直接砸在他脸上。
他猝不及防,被那力道打得后退两步,半张脸上剧痛传来,从皮到骨的痛,仿佛骨头都被打得移了位,他牙齿磕到口腔壁,嘴里很快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
“你他妈,江国庆。”沈锡舟近前,揪住他的领口,一拳接一拳重重挥过去,一边打,一边质问。
“你们结婚前,我是不是说过,你如果不情愿结婚就不要耽误她?我是不是说过不要让我知道你欺负她?”
“你他妈是不是保证过你是自愿结婚?是不是答应过我这辈子一定会照顾好她?”
“结婚的时候你们两个就没有感情,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考虑清楚?为什么同意?你们现在他妈来说没感情。”
说起来,他和江开关系变差也就这两年的事,准确地说,就在江开和盛悉风结婚之后。
大学那会,江开在美国,他在澳洲,俩人照样联系不断,逮着空就打飞的去找对方玩,关系没受任何影响,最铁哥们的地位无可撼动。
结果等到江开娶了盛悉风,和沈锡舟也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俩人却渐行渐远。
因为沈锡舟和盛悉风的至亲血脉,注定他终究会走到她的阵营里,无论对面站的人是谁。
他见不得她在婚姻里受任何委屈或漠视。
他无条件要求她的丈夫热爱她、保护她。
他要她幸福。
但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江开的人。
所以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江开做不到。
一直到圣诞节江开回来,小两口感情的升温众人有目共睹,俩兄弟之间的隔阂才有所消退。
如今看来,那分明只是回光返照。
“那是盛悉风!那是我妹,也是你妹啊!你怎么敢?”
国内行情摆在这里,女性离婚的代价远重于男性,这是整个社会短期内无法改变的刻板印象。
江开全程没有还手,也没有为自己辩驳,他异常沉默,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他在争执时任沈锡舟宰割。
即便这个婚不是他主动提离的,即便结婚之初他真的想过好好过日子只是她给了他否定的答案,即便他之前对她放过狠话这一次不会再帮她背锅。
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对沈锡舟食言了,答应离婚的时候,他真的期待过解脱。
所以他不冤。
血流进眼眶,眼前被鲜红遮盖,世界模糊,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身上。
一浪高过一浪的刺激下,某一种让他触目惊心的念头在脑海中抽丝剥茧,一点点变得清晰。
多年来的口是心非,情不自禁的过度关注,无法克制的亲近欲-望。
因为是青梅竹马,得以亲密无间地长大,是彼此世上独一份的特殊,可也因为是青梅竹马,他们形成固定的相处模式和刻板印象,他根本看不清自己的感受,在日复一日中,被扰乱视听,麻痹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的悸动。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说的不外乎如是。
只有当彼此远离,这一切陡然间阔然朗清。
分别的痛楚,终于让他辨明自己的心意。
打到最后,沈锡舟终于也累了,两个男人并排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一直以来粉饰太平的友情裂痕,终于彻彻底底摊开展示,那些狼狈为奸、那些肝胆相照,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合起伙来顶撞老师家长,欺负盛悉风的青葱岁月,全都化作这一刻的对立。
良久,沈锡舟爬起来,他的指关节也已经破皮流血,紫黑一片,冷言看着眼前满脸血痕的男人:“这个事情目前只有我知道,她到这种时候还在担心,如果闹到你父母那边会影响你比赛,这个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像她一样在乎你梦想的人。”
江开忍着浑身的疼痛,慢慢坐起身,他眼睛里有血,只能看到昔日好友模糊的剪影,吐掉一口血沫,他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因为挨打的时候牙齿磕到舌头,他的口齿略微含糊:“沈锡舟,能不能别说出去?”
沈锡舟都听笑了:“一声不吭任我打,我至少还敬你是个男人。”他难掩失望和鄙薄,“没想到你打的这个算盘,指望我们兄妹俩陪你演戏,帮你维持你的赛车梦?你以为人人都是盛悉风?”
“我他妈……”江开深深叹了一口气,也有些恼了,“老子现在说话很费力,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再发表你的高谈阔论。”
沈锡舟:“……”
“别说出去。”接下去的话,在从小的抗公主联盟盟友面前袒白,属实让江开崩溃,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最后他用【刚才沈锡舟也明晃晃表达了对盛悉风的在乎,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口是心非】为借口,才木然着脸皮说出心里话。
“我想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