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对待……”
叶亭宴抬起眼来看她。
他的眼睛生得很美,或者说生得最像,眼裂很长,深邃动人,不知是因为情至浓处还是常年眼疾,此时泛起了一种似醺的微红,更添了些动人情态。
叶亭宴抬头看见的也是这样的图景。
落薇的母亲便是汴都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她得了父母的长处,少时玉雪可爱,长成后美艳动人,从前随着皇城中女眷登楼看状元时,总是极得道中策马经过的士人学子之青眼。
成为皇后之后,那美丽分毫不减,还多了些矜傲和沉静。
只是如今披发的皇后面色酡红,眼神中灼烧着一种如醉的欲,完全失了从前端方守礼的仪态。
他看了这一眼,更觉得心跳太快,意
乱情迷之间,只能听见她不知是真是假的轻语。()
落薇搂着他,继续说:“就算是有人向我示好,我也要掂量一番对方值不值得、值得什么,像你这样得用、又这样大胆的,哪有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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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紧了,似嗔似怨地道:“……亭宴,只有你得过这样的对待,从来都没有旁人。”
她出口的一刹那,他立刻就信了。
欲望火光冲天,烧得人无暇思考,他将她按在那张小榻上,顺着锁骨亲吻她的肩颈,察觉到有薄纱阻隔,他便伸手解了她的前襟,稍一用力,扯下了她肩头的衣物。
落薇毫无反抗之意,只是任他攫取。
若是从前,他还要因她的放肆和孟浪生些闷气,此时听了她“只有你”的诱哄,他眼中简直湿润得一塌糊涂,再也分不了心,只想不管不顾地索要更多。
内室在宫殿深处,但大抵是靠近园子的缘故,墙外忽然刮过了一阵呼啸风声,叶亭宴在情|欲之中顿了一顿,刚一分神,落薇便冷不丁地反客为主,翻身将他压倒在那张小榻上,俯过来道:“你知道吗,今夜陛下会来寻我的。”
叶亭宴胸口起伏,听清这句话后,呼吸倏地一滞。落薇不等他回话,便继续:“他不是一直怀疑我与人有私吗,还遣你为他查了又查——今日我知道你会来,所以你来之前,我特地派人为他递了一个口信,算算时辰,他也该到了。”
如同一捧冰水兜头浇下,凉得彻骨,叶亭宴猛地清醒过来,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落薇敷衍地吻了吻他的脸颊,调笑道:“我说,陛下要来了,你害怕吗?”
怕?
大抵是谈不上的,听见这句话的一刹那,他只觉得茫然和不可置信。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完全猜不透对方的心思,只好愕然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落薇十分冷静地对他说:“亭宴,你知道太师为何而死吗?”
叶亭宴从乱作一团的思绪中抽身,脱口而出:“你要——”
他没说完这句话,落薇便飞快地问:“你要逃吗?”
帘外传来“咯吱”一声,有人推开了寝殿的木门,叶亭宴打了个激灵,落薇却不慌不忙,只是往外瞧了一眼。
等那脚步声来到了帘外,叶亭宴才看清来人身着内臣服饰,应是他常见的那个守在殿前的宫人。
张素无压低了声音:“娘娘,他要来了。”
落薇“嗯”了一声:“知道了,你先出去。”
于是张素无领命离去,叶亭宴想要起身,落薇却伸手按着他的胸口,不许他动作:“亭宴,我给你两个选择罢。”
她如今鬓发凌乱、衣冠不整,他前襟亦乱,任谁见了这样一幅图景,都猜得出他们在做什么。
就算他不知道宋澜对落薇的真实心思,但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的侮辱,若是让他见此情景,二人皆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落薇竟还是这样冷静,字句清晰地对他说:“一是……你就这样躺在这里,等他进来,瞧见你我二人,赐我们同死。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信,与我殉情,也算是缠绵至死的忠贞了。”
“第二——”她凑到他的耳边,“我放你进从前你进过的那间密室,我记得,你还说事成之后想要进去瞧一瞧,好啊,你便去罢。只是那密室中如今没有燃灯,若非熟悉,定然寻不到点灯之处,也摸不到开门机关,只要我不开门,就算你死在里面,都不会有人察觉。”
“可你要想清楚,你若选了这条,便是将生死荣辱都献给了我,此去,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脚步声响了起来,尽管夹杂在蝉鸣声中,在夏末的夜里,他还是听得这样清楚。
叶亭宴急促呼吸,抬头看着她,竟觉得她的面容在火光之下明明灭灭,变得模糊起来。
玉秋实为何而死?
杀人易,救人难。
诛身易,诛心难。
他迟缓地想着,再多阴谋诡计,都抵不过“诛心”二字。
——今日,她要诛他的心,要他心甘情愿,于是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作为筹码,逼他做出不能回头的抉择。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