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此人犯事出宫,还活着,只是有些疯傻,他们连夜审讯,含糊地问出了一句……”
“那个宫人说,保下邱雪雨的,是公主。”
落薇面上神色不变,立刻问道:“公主——是舒康,还是宁乐?我与宁乐素无来往,她为什么要害我?至于舒康……好歹有些旧时情分,她应当不至于恨我恨到想要我的命罢?”
宋澜目不转睛地瞧着她,却什么都没瞧出来。
于是他接口道:“人心在幽暗处,怎么能探得清黑白?那宫人痴傻了好多年,问起来难,除了公主还没说出旁的。不过阿姐放心,我已叫亭宴暂且饶邱雪雨不死,必定将她背后之人挖出来,为你的伤抵命。”
落薇便温柔答道:“好。”
宋澜虽口中这样说,私下里却叫朱雀和林卫围了琼华殿,还是那日李内人取膳食时无意听见甲胄声才发觉的。
不知道玉秋实与宋澜说了什么。
烟萝的身份,若在那一簪之前抖露,便不止是围殿这样简单了。
可在那一簪之后……
宋澜走后,落薇唤李内人上前来,笑问道:“晨起缪医官走时,有没有和你聊起昨日他捉去炖药膳的鸽子?”
李内人答道:“有有有,缪医官说那鸽子难炖,他文火慢炖了足足十二个时辰呢,还说要娘娘宽心,等到他寻到些北方的珍稀药材,将这药膳做到纯熟了,便端来给娘娘尝尝。”
伤后第三日的夜里,落薇终于能够勉强起身了。
她摆了一个沙漏在床头,那沙漏在子时将尽的时候漏尽了,带着其下安置的金器“哐啷”一声响,听见响声,落薇便从纱帐之中起身,推开了殿中离她最近的一盏花窗。
只是她等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才听见脚步声。
“你今日为何来迟?”
叶亭宴远远瞧见落薇在花窗之前坐着,不由怔了一怔,一时竟没说出话来,落薇等不到他的回话,刚刚投去一个疑惑目光,叶亭宴便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唇。
不仅是嘴唇,甚至还带着鼻子——她在对方的手心嗅到了一股微苦的芳香气,一时竟未觉得窒息。
“你这样开窗,不怕闻见我下给你宫人的迷香?”叶亭宴趴在窗框上,幽幽地道,“多闻一会儿,若是与你说话时,你忽地昏过去了,我可不能保证……”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一顿,落薇瞪了他一眼,却听话地没有挣扎,直到察觉他捂得越来越紧,才皱着眉去拽他的手,颇费了一番力气。
叶亭宴饶有兴趣地瞧着她,见她有些失力,才撤了手。
落薇立刻喘了好几口气,怒道:“你做什么?”
她只着单衣,双颊泛红,叶亭宴无辜地瞧着她,翻身从窗前跳了进去,顺手阖了花窗,一本正经地道:“给娘娘嗅解药啊,臣只担忧娘娘闻得不够,解不了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