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他尸骨无存,如何叫人整理容貌、焚香祷告?如何能在兰桂之畔受着尘世祝福渡过往生长河?
今世已殆,佛道笃信来生事,连同君子之儒,她合拜了,才能觉得安慰。
死亡带走了身体,可汀花台上的跪地石雕是虚假的罪魁祸首,他们与他一样,都依旧盘旋在她的长河之上,是受屈而不得发声的灵魂。
这撕心裂肺的无声,总要有人替他们送入世人的耳旁才是。
落薇缓缓地转过身来,内室中有钝了的古剑,她想,如果自己能够再疯狂一些,或许能够直接将它送入面前之人的胸膛。
可杀人只需须臾一刻,泄愤是最简单的事情。
宋澜自然不知落薇的这些心思,只是自顾地打量墙上挂的诸家画像,一佛一道一圣人,宗教在世情中颠沛不一,却在这小小的内室中完成了合流。
他弯下腰去,自以为体贴地将他长了一岁的年轻皇后扶起来。
落薇温婉地应声,她已然松了发髻,披散的长发拂过他的手心:“陛下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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