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有件事情你是不是给忘了?”王富贵可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连忙开口提醒。赵大虎不由得愣住.想了半分钟,也记不起来他忘了什么。“你小子有话直说,我还答应你啥了?”赵大虎一脸懵。“就是我春花嫂子家征地的赔偿款啊。”王富贵觉得赵大虎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就直接挑明了说了。“哦哦哦,对了对了。”“我还答应你这件事情了。”赵大虎猛地想了起来,沉吟片刻,伸出一根手指送到王富贵的面前。“富贵儿,你看这样好不好?春花家的地,每亩地我再给添一千块钱。”关于此事,他表明了态度。但王富贵却摇了摇头。“村长,这只怕是不行。”“我听说上头一亩地给的征地款最少得有一两万,你这就算加上一千,也不过才九千块钱。”“再多点,咱凑个整行不行?”王富贵嬉皮笑脸地开口。赵大虎听到这话,不由得心头暗惊。说一亩地一两万,还是保守估计。上头扶贫征地说的是一亩地两万三。王富贵是咋知道上头的消息了?实际上真正到他手里的却只有一万五。给村里人八千,在他看来本就不少了。可王富贵居然想着要一万。念及此,赵大虎就准备拒绝王富贵。但转念一想。王富贵要是把这消息捅出去,村里的人都来他们家闹腾怎么办?他赵大虎不是什么好人。但却知道不能去触众怒,引得怨声载道,到最后还是他难堪。“这事儿不能办得那么难看。”赵大虎心想,对王富贵点了点头。“富贵啊,你说的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不过,现在上头拨的款还没到村里的账户上。”“等钱到了,我再算算行不行?”赵大虎用商量的语气对王富贵说。“成啊,村长,那就等钱到了再说吧。”“到时候我再找你,这又不麻烦。”王富贵嬉笑着,点了点头。他冲赵大虎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村长,那我就走了啊。”之后,便离开了赵大虎家。……次日,王富贵家中。他将自己之前跟赵大虎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两人听。“所以,拿到钥匙没有?”春花顶着一对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一脸凝重地问。经过一夜的缓和,春花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王富贵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嘿嘿笑了起来。春花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一边的林老师说道:“赵大虎,这次可算是当了一回人。”林老师轻轻点头,向王富贵看了过去。“富贵哥,村长他没难为你吧?”“没有。”王富贵摆了摆手:“他可拿捏不了我的。”三人说着,便带上了打扫用的工具,朝着卫生所走去。卫生所门口。王富贵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那把锈迹斑斑的三环铁锁。把门推开,门板上扑簌簌落下的灰尘便迎面袭来。落得王富贵满身都是,使得他看起来模样很是狼狈。“这也太脏了吧。”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王富贵苦笑着抱怨。“可不是嘛,从我嫁过来到现在,卫生所都没开过门。”“也不看看这都几年了。”春花说了一声,站在门口向里边张望。卫生所里空荡荡的,四面石灰墙围成的狭小空间里,只有一张破了洞的八仙桌和两张早不知多少年的小方椅。仅存的三样家具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而地面上的灰尘更是有几尺厚,根本看不清楚地板原本的颜色。“这只怕是要好一通打扫啊。”王富贵叹了口气。“富贵,好事多磨,这没什么。”“你又不是一个人,有我和林老师帮你呢。”春花看到王富贵有些泄气,走上前去,戳了戳他说。“也对。”“嫂子,林老师,那就麻烦你们了。”王富贵也不客气,直接使唤起了两人。三人合力,用了一晌的时间,灰头土脸的卫生所才被打扫干净。“行了,就这样吧。”“这样子已经很不错了。”几个小时后,王富贵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同样被汗水打湿衣服的春花和林老师说。“今天就到这里吧。”“等明天我去一趟镇上,用手里的现钱采办一些医疗器械和药品。”“咱村的卫生所就能重新开张了。”王富贵嘿嘿笑着,畅想着之后的生活。“等村里的卫生所开张了,咱村的人就再也不用大老远的跑镇上看病了。”“富贵,你真的太棒了。”春花听了王富贵的话,表露了心中的激动以及对他计划的认可。……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天明时,王富贵乘坐着同村李大叔的拖拉机去了镇上。他带着一颗热切的心,直奔镇上的卫生院。村里的卫生所是和镇上的卫生院对接的。卫生所中所需要的医疗器械以及药材都只能从镇上的卫生院购买。王富贵找到了卫生院的领导,开门见山的说出了他的诉求。卫生院的领导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医生,得知王富贵自学成才时大为震惊。“小伙子,治病那可是要真本事的。”“你确定能行?”他狐疑的看着王富贵。在他看来,王富贵实在是太过于年轻。不过,就在王富贵一字不落的背出了《伤寒杂病论》以及《本草纲目》时,这老医生的眼神一片雪亮。“能吃透《伤寒杂病论》和《本草纲目》就能行。”“小伙子,你前途无量啊!”老医生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对着王富贵一通夸。王富贵闻言,不好意思的直挠头。“领导,可不敢夸了,再夸我就要骄傲了。”王富贵笑了笑,赶忙转移话题,让老医生帮他置办医疗器械和药材。老医生轻车熟路的准备好了王富贵需要的全部东西。他拿着一把老算盘,噼里啪啦的拨着珠子,敲打了一通。“你要的这些,加起来得三万三。”老医生抬起了头,一本正经的开口。“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