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来,不再反抗,乖乖由衙差带着往县衙走,只有曾氏和张万还一副抗拒的样子,但孤掌难鸣,就他们两人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最后老老实实由衙差带走。
张家人被带走了,衙差去押送了,尸体也被张家那五人迅速运走,巷子里的人少了大半,看热闹的人群散了一些,却还有一些意犹未尽。
施菀隔壁的院门打开,陆璘似乎有所感应,立刻抬头看向那边,便见到施菀由霍大娘陪着出来。
她步子迈得谨慎,看着外面的动静,有些犹豫,眼角带着红,显然刚才哭过。
他看着她,心中一痛。
自那日之后,他们再没见过。
有事无事,他都没有找她,甚至刻意避开她家门前,他醉心于政务,慢慢地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儿女情长之事,总有得意或失意,接受了,总会过去。
而今看见她,才
() 发现那只是他以为。
他没有将她放下,哪怕听到她的消息,见到她一面,都能将曾经所有的喜悦与痛楚勾起来。
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杏花开放的时候,期待与她见面,能与她笑谈,又恍惚间,她说过不想和他在一起的话犹在耳边,他的一切期望都破碎。
这一刻,看见她这模样,他有种想要抱她的冲动,要告诉她,不必担心,不必怕,只要他在,绝不会让人这样欺辱她。
她也见到了他,带着湿润的泪眼,如此柔弱,如此让人生怜,他几乎就要走过去。
但丰子奕比他先开口:“菀菀?”
说着他走到她面前,安慰道:“菀菀没事了,他们都走了。”
施菀又点点头,又擦了擦眼泪,往陆璘这边走来。
到他面前,她才顿了顿,说道:“谢谢陆大人……”
很明显,她也想起两人上次见面的事,所以此时和他道这声谢,她不太自然,有些局促。毕竟她才拒绝他,转眼却又受了他的恩惠。
陆璘回道:“不必道谢,这是我该做的,换了是别人,我也会还她公道。”
丰子奕回道:“话是这么说,但陆大人亲自过来,当街把他们问得哑口无言,也维护了菀菀的名誉,我是无所谓,但他们那样泼菀菀脏水,若真有人信了,教菀菀以后怎么做人?这姓张的,被我打的却不敢找我,分明是欺软怕硬,可恶至极!”
丰子奕随后看向陆璘,认真道:“陆大人,菀菀的确嫁过人,的确和离,我也的确追着她跑,想她嫁给我,但我敢对天发誓,我和她绝对清清白白,她连我一样东西都不会收,就连上次送她那扇子,她还要给钱才肯要,更不用说别的,那些话真就是张家人血口喷人,故意的。”
陆璘沉声道:“我知道。”
他说得简单,丰子奕怕他不信,还想解释,但又看他神情认真,语气肯定,便作罢,转而问:“陆大人,要不然,今晚我与菀菀在吉庆楼宴请大人,大人帮了我们这么多,却从不肯收受什么,也就一顿饭,权当感谢,还望大人务必答应。”
施菀不太想这样,他们二人一起吃饭怪怪的,但又不好说什么,便沉默下来,她想着,陆璘多半不会应允。
谁知陆璘却看看她,回道:“好。”
施菀吃了一惊,丰子奕也意外,却是欣喜道:“好,那话说好,我与菀菀晚上到吉庆楼恭候大人!”
陆璘点头,随后道:“我先回县衙处理张家那些人,晚上再会。”
“好,张家之事,就劳烦大人了。”丰子奕说。
陆璘再看一眼施菀,转身离开。
为什么同意了呢?他也不知道,其实他都能想象,他们二人同席会是一个尴尬的场面。
但就是同意了。
想来想去,大概是……他想和她一起,想有这么个机会,哪怕旁边多了个丰子奕,哪怕他们是自己人,自己是外人。
丰子奕是怎么做到的呢?被拒绝了,仍能不遗余力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