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2 / 3)

严磊回到家便看到窗台上摆满了小“雕塑”。方块、球体、梯形体、圆锥、不知道是小猫还是小狗的小动物、蛇、盘子、碗,还有一个几乎塌了的茶壶。

严湘给爸爸介绍:“这是我捏的,这是妈妈捏的。”

“爸爸,我和妈妈谁捏的好?”

显然端水也是一种遗传,严磊四平八稳地回答:“湘湘捏的好看,妈妈捏的优秀。”

显然严湘对这个评价也很满意。虽然他自己的很好,但也不能说妈妈的不好呀。

爸爸做的对。

严磊进去堂屋就“嚯”了一

声:“进度不错。”

又问:“妈妈呢?”

“在厨房。”

严磊脱了制服去厨房,果然乔薇在做饭。

他过去接过铲子:“今天不累啊,怎么还做饭?”

“你昨天帮我揉了之后就好多了,今天就不酸了。”乔薇说,“而且我们今天找到节奏了,不那么着急了。昨天就是一开始太猛。”

慢悠悠地刷就很好,没那么累。

反正又不赶工。

“今天大白也调得合适。昨天其实没想刷整个房间的,就想先把炕上三面墙刷了。结果调太多了,只好接着刷。然后大白用完了,墙没刷满,只好又调……”

严磊秒懂:“对,我也是这样。不弄合适了,一件事不干完整了,要是没有个合适的进度正好停住,就特别难受。”

乔薇笑死:“这叫强迫症。”

她给他讲了那个一个人总是不能确认自己出门的时候到底锁没锁门,于是锁完之后打一式军体拳,结果发展到最后,锁完门要打一整套军体拳的段子。

当然,因为不知道这时候到底有没有已经成规格的军体拳,所以乔薇只说了“打拳”,没提“军体拳”。

严磊笑得肚子疼:“这谁呀,老区的还是大院的?”

乔薇煞有介事:“不知道,买菜的时候听她们说的。”

乔薇现在的社交比以前有了进步,左邻右舍渐渐来往多了起来。

严磊一边炒菜一边说:“这还是个练家子。”

后来这个笑话就流传到了部队。有好一阵子,大家都很想找出这个锁个门要打一整套拳的傻家伙。

部队里是有几个练家子的,当然没有人肯承认。

后来关于打的到底是南拳还是北拳、长拳还是咏春拳,又分化出了不同的版本,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现在刷大白的进度是,西边里间和外间都刷好了,堂屋刷了东侧墙。

“明天把堂屋刷完。”

这是乔薇的计划。

“那湘湘……”严磊试探地问。

“湘湘先跟我们睡。刷完堂屋,让他回去。”

严磊高兴起来。

第二天回来果然堂屋焕然一新了。

原来墙上的相框和主席像都先摘下来搁在条案上,条案、桌子、矮柜、鞋柜都先暂时搬离墙壁。

“明天干透了再搬回去。”乔薇龇牙咧嘴,“今天不行了,那桌子、条案太沉了,湘湘也帮不上忙。我一个人拖着往外拉。”

这时候没有什么欧松板,家具都是实木的,死沉死沉。

严磊说:“你明天别管,等我回来。我来搬。”

“那你今天就帮我把咱们卧室的大衣柜挪一挪,明天我要刷咱们屋了。”

“好!”

吃完饭刚回到家里,赵团长拎着一瓶酒过来了:“你嫂子不让我在家里喝。”

家里小子多,净不学好,有样学样,都跟

他们爹学喝酒。大人不让喝,偷着喝。

杨大姐就把赵团长轰出来。

乔薇端了一碟子花生米出来。

赵团长又惊又喜:“这是算准了我要来啊。”

乔薇笑死:“你踩点踩得准。”

今天大院食堂有炸花生米。这时代零食太少了,乔薇现在有点仓鼠习性,看见了哪还能空军,装饭盒里打包回来了。

哪知道赵团长来得巧。

小桌摆在院子里,乔薇还给他们点上了蚊香。

赵团长站在门口看了看堂屋:“这是干嘛呀?”

严磊笑说:“家里墙都脏了,我们家这个爱干净,非要重刷一遍。这不,每天一点每天一点的,再刷两天就能刷完了。”

“弟妹一个人刷的啊?”

赵团长对乔薇真是刮目相看了。谁说严家弟妹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

“还有我!赵大大!还有我!”

“噢噢噢!还有我们小湘!”赵团长给他竖大拇指,还给他喂了一个花生米吃。

油香油香的。

严湘开心。

男人们一喝酒就爱拉开话匣子。

两个人的老家离得不算远,属于同一个地区,更有共同语言。

乔薇在屋里隔着窗户听着,原本他们说话就有口音,说着说着,普通话都不讲了,全是土话了。

酒喝得挺尽兴,严磊微醺,送走了赵团长,再洗漱干净,人稍微清醒点。

进屋先轻手轻脚地去东间瞧了一眼,很好,严湘一个人睡在他自己崭新、干净的卧室里。

严磊满怀喜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