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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 他又抬起头,一双眸子望着殷云度:“不是,不是第一次遇见你了。”

殷云度微怔:“你也记起前世了吗?”

岑丹溪点头,又摇头:“我觉得, 我们说的应该不是同一件事。”

“我是说,在玄玑元年的时候,就遇见过你了。”岑丹溪道:“那个时候, 你叫奚宴清, 是虞州奚氏的公子。那个你,很爱哭, 听说旁人家有丧事也要跟着哭一哭。”

殷云度心头一颤,他确实有一魄叫这个名字。他每一魄都有单独的名字,从前只觉得那一魄就该叫这个名字,却从未细究过原因。

“我破壳之后变成小蛇缠在树枝上,被你看到,你一摸我是凉的,以为我死了,在路边一直哭。”岑丹溪顿了顿,才道:“你一直哭吵得我睡不着,我就抬头看了你一眼,你看我还能动以为我还有救,就把我捡走了。”

“可是……蛇本来就是凉的啊。”岑丹溪似乎有些无奈:“然后我就莫名其妙被你捡走养着了。那个你总是哭,总是哭,一直哭。我冬日里冬眠你就以为我死了,在我旁边大哭。我被你哭醒过来,缠到你手腕上告诉你我还没死。你今年知道了,明年还是继续哭。”

殷云度抽抽嘴角,觉得似乎是自己那一魄能干出来的事。不由得问:“后来呢?”

“后来,你和其他几个家族里玩得好的朋友成立了个组织。一开始只是几个人一起玩,后来人越聚越多,就起了个名字,叫修仙者互助同盟。”岑丹溪缓缓道:“简称仙盟。”

殷云度觉得有些荒谬,眼皮直跳:“我记得书册记载的仙盟第一任盟主虽然在任时间短,但名字留存下来了,叫奚沧。”

“那是你哥哥。”岑丹溪垂眸:“后来你死于家族内斗,你哥哥上位,取代了你的一切。”

“但这个盟主他没有做多久,那是你的东西,怎么能给别人呢。”岑丹溪蹭蹭他的手,露出一些满足的笑来,表情是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我把他,还有其他所有参与过害你的人,不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全都杀啦。”

岑丹溪编不出这么复杂的谎,也没必要编这样的故事出来,而且他答应过,不会再对自己说谎。

如果是真的……

殷云度喉咙有些干涩:“阿圆,从前,我们相遇过多少次?”

“六次。”岑丹溪温温吞吞道:“这是第七次了。”

“每次都是我先走吗?”

“嗯。”岑丹溪点头:“就像是诅咒一样,你总会半路横死。或许是被人谋害,或许是突遭横祸……无一例外。”

说完,他又看向殷云度:“你是第一次好好的活这么久。”

不,第七次也横死了。

第七次相遇,还没能相见,凤弥就在玄玑七百六十六年时死去了。

让岑丹溪一次次独自留在孤寂中,殷云度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是把人抱紧:“辛苦你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从前遇到的你要么太傻要么太疯要么太痴……”岑丹溪伏在他肩头嘟囔:“现在这个你好正常。”

“如果我每次一醒来,就能记起所有事就好了。”岑丹溪抱着他的腰,声音闷闷的:“那样我就能记得好好保护你了。”

“每次……”殷云度想到了某种可能,止不住的开始心疼:“我是横死,那阿圆呢?”

“我?我没有死过。”岑丹溪道:“我有必须要去做的事,做成之后,我就会变回一颗蛋重新陷入沉睡。直到下一次祂再次需要我,我才能醒过来。”

殷云度问:“祂是谁?”

岑丹溪几次张口,都没能发出什么声音。他抬头望向虚空中的某一处,似乎在与什么对视。然后摇头:“我没有办法说。”

“我知道了。”殷云度不再追问,只是拥着他轻轻的拍:“这么久以来,一个人辛苦了。”

很快到了许州,岑丹溪看着车驾路过东阙宗,不解发问:“我们不去东阙了吗?”

殷云度也探出头去,目光望向头顶直通天际的巨树:“我们先去另一个地方。”

车驾继续向东行驶,最后在某处停下。

岑丹溪露出头来看,却发现根本没处下脚。巨树的树根突破地表漫出在地面上,像一条条棕黑的巨蟒,狰狞可怖。

殷云度已经下了车,就站在不远处笑看他。

岑丹溪抿了抿唇,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他,模样柔弱无害:“下去会摔倒的吧,你扶我一下。”

“不会摔倒的,别人我不知道,但阿圆肯定不会。”殷云度挥开扇子朝他微微一笑:“前天晚上大半夜来这里都没摔倒,还有余力去捅人,这不是稳当得很吗?”

岑丹溪啊了声,眨眨眼:“听不懂。”

“好吧,我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不懂那就是不懂。”殷云度走近了几步,岑丹溪都要以为他来扶自己了,于是伸出了手。殷云度却将手往身后一背,笑眯眯对他道:“我不能白干,得要酬劳。叫声夫君来听听,让我干什么都成。”

于是岑丹溪抽回手,决定自己下车算了。

殷云度却堵在那里一副无赖样不许他下来了:“喊一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