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
元贞也看着那里:“镇北王既然这么做了,必然有他的目的。你难道没想过,方才那般收场确实我们既不会失了颜面,北戎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但等于又回到之前,还要在此与他们缠磨下去,没完没了,杨變他是想寻一个突破口,彻底解决这件事。”
由于还有其他人在,两人也没有多说。
而场上,就在他们对话这短短时间里,双方已经过了好几招了。
所谓拳脚,不同于骑射相扑,无法借助外力也没有规则可以利用,完全是拼双方的身体素质。
拳与拳的相撞,骨与骨的相碰。
两人都是身材高大的那一类,大致就是高大却不会显得太过壮硕,但若是以为二人不如那些比他们更高大更壮硕的人那就错了。
在武艺上有这么一说,先练皮再练肉再是练筋骨。
太过侧重练皮肉,就会导致体格壮硕,这时候就该去练筋骨来平衡。但能练到筋骨的人,十中无一,也不是谁想练就能练的。
慕容兴吉甫一和杨變交上手,就发现此人与自己一样,也是筋骨大成。
前世他死在杨變手里,却是在战场上,战场上能导致一个人死亡的原因太多,战局的变幻,某一处的失利,都会导致局势大变,而后裹挟所有人。
此番与杨變交上手,他才知晓前世自己死在杨變手里,并不冤枉。
不过他会一雪前耻的!
慕容兴吉并非那种知晓自己弱点,便去规避它遮掩它的人,相反他骨子里跟大多数北戎人一样,是有狼性是有不屈的。
越挫才越勇!
不战胜自己的心魔,岂非要成自己一辈子的心病,让对方成为自己一生的梦魇?
只有战胜它、碾碎它,才能打破这一切。
慕容兴吉越打越兴奋,越打攻势越猛。
与外表总是给人很深沉的感觉不同,他与人搏斗起来竟是凶相毕现,甚是疯狂。
与之相比,杨變反倒是大开大合那一类,见招拆招,慕容兴吉猛烈的攻势,竟都一一被他挡了下来,甚至游刃有余。
“怎么?堂堂镇北王也会认怂?你不是要跟我打吗?”
慕容兴吉一拳砸过来,冷笑着。
杨變用手臂挡住,双方的手臂碰撞在一起时,明明发出了劲声,彼此身体却水波不惊。
“这不正在跟你打,难道要学你跟个疯狗似的?”
“疯狗?”
除了拳,还有腿。
慕容兴吉持续进攻,一招比一招狠,一招比一招来势凶猛。
“若镇北王只有这般能力,怕是要当着这么多人面输个彻彻底底了。怎么?你想当着她面输给我?”
“她?”
杨變很敏锐地抓住这个词。
慕容兴吉冷笑,又是一拳砸来。
“你给我说清楚是哪个她,男他还是女她,要是女她,咱们可就要说道说道清楚了。”
杨變回击。
这是他上场以来,第一次没有采取守势,而是展开攻击。
慕容兴吉见一个‘她’字,就能刺激得对方面色大变,心中更是笃定那个重生之人必是杨變。
是的,经过多日试探,慕容兴吉心里已经确定元贞并非那个重生之人。
性格相差太大,反应也不对。
对此,慕容兴吉即使知晓元贞前世肯定在他面前隐藏了很多东西,但她绝不该是此种反应。
就仿佛看到一个陌生人,哪怕是针锋相对,她对他也是厌恶排斥仇恨,似乎仅是国恨家仇,并不掺杂任何多余情绪。
相反,杨變给他的感觉却十分熟悉。
之前几次,在二人都在场时,他进行言语试探,元贞对他的反击是就事论事,不夹带其他情绪,相反杨變却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哪怕他遮掩了,却还是藏不住那股警惕。
就比如,他不过说了个‘她’,他就面色大变,不依不饶。
就像他养的那只说是狗其实是狼的狗,护食时警惕地看着所有人一模一样,生怕被人抢了它的肉骨头。
两人平生未识,此番也是三人第一次正式见面。之前在汲县那次不算,根本没有任何言语交谈。
杨變为何警惕自己觊觎她?
只是因之前他提过和亲之事?可都知道那只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甚至包括元贞本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前世之因,导致今日之果。
慕容兴吉并不傻,相反他做事就如元贞所言,但凡有所举动必然有其目的。
此番看似他被激将下场,实则在他心里,他是一定会赢的。
他不光要当着她的面赢,还要狠狠地羞辱杨變,以解前世殒命之仇,同时破除‘心魔’,从此念头通达。
当然后续还有针对昊国这边的一系列手段,这里且不提。
总之,他是赢定了。
······
这些念头说起来慢,其实不过是一瞬间。
而就在须臾之间,双方已经又来回过了十几招。
“你要与我说道什么?”
“杨變,你还是改不掉秉性,前世你与她并无相关,大概心底早就倾慕于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