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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话不说,就要送他们出城。

陆老婆子撒泼打滚都不行,巡检司那本就提前有所准备,派来的人自然不惧这一套。

人家也不去为难一个老妇人,押着陆鸣就往外走,陆鸣可是陆老婆子的命,自然哭着喊着追上去了。

街坊邻里都跑出来看热闹,看到这一幕,纷纷说定是这家人做了什么坏事。

先前衙门来过人一趟,这才没多久巡检司又上门了,肯定是犯了什么事。

"叫我说,定是她打着公主婆婆的幌子,四处招摇撞骗,犯到官府手里了。”刘婆子呸了一声说。

一旁有人接话:“可不是,咱们知州大人可是好官是清官,肯定不会冤枉人。"

"这一家子奇奇怪怪的,要我说陈家的当初就不该把房子赁给这种人,平白坏了咱街坊的名声。"

此时房主一家也站在旁边,闻言面面相觑。

房主儿子埋怨娘,当娘的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说,会把房子这么便宜的价格赁给陆家人,全是因为那陆老婆子吹嘘她儿媳是公主,有宫廷秘方,可以怀男胎。

儿子成婚五六年了,就生了俩丫头片子,儿媳连个孙子都没生出来,她着急的夜夜睡不好觉,偏偏又舍不得休了儿媳。

一来亲家不好惹,二来都是普通人家,娶个媳妇要花上大半家财多年的积蓄,真把这个休了,也没钱再娶下一个。

更何况谁知道娶了下一个又会是个什么样,只能在别处想法子。

不提这边。

安远侯家到底不如以往,下人只剩了零星几个实在舍不掉的,消息自然慢。

等这边收到消息,陆家母子已经被逐出城了,安远侯忙去找广平侯。

不同于其他人家,广平侯家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里的人丁也多,也是宣仁帝还记得这个舅家,提前就让人给方家传了话。

因此他们才有机会提前做准备,恰恰也是这番传话,致使老广平侯直接被刺激得一命呜呼,不得不说这也是命。

因此,方家不光提前藏了些金银,家中女眷也都保住了。

可藏起来的金银到底有限,又有这么多张嘴要吃饭,一番人吃马嚼的,过来后还要买房子,也是

生活日渐开始拮据起来。

如今方家住着一个稍显破旧的三进院里,早先安远侯可不会把一个三进院的宅子放在眼里。

可今非昔比。

踏进门时,看见里面宽敞的庭院,安远侯憔悴的脸上也不禁露出几分艳羡之色。

"也就是说,这事不成了?”广平侯慢条斯理道。

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容长脸,长眉细目,穿着一身青色的布袍,看起来文质彬彬。

换做以前,谁会外衫穿这种布的?

但之前就说了,今非昔比。

倒不是为了省银子,他一个侯爵,一身衣裳的钱还是有的,但今非昔比,未来还没着落,自然低调为宜。

安远侯看了看下人上来的茶,闻着竟没有陈味,显然是今年的新茶,还用的白茶。再嗅一嗅堂上的气味,显然点了香,虽然没看见香炉在哪儿,不禁心中又是一股妒恨。

妒的是,明明都是侯爵位,偏偏之前天差地别也就罢,如今遭了难,还是天差地别。

恨朝廷无用,竟然让北戎打进上京。

也恨宣仁帝竟提前通知舅家藏私,而诸如像他们这样消息不够灵通的人家,还是事到临头才知道北戎人要进城了。

这个时候,藏人已是勉强,更不用说藏物。

如今他们一家就住在赁来的一个小院里,拢共不到两进,却住了一大家子人。因为地方太过狭小,这边说句话,隔壁就能听见,成日家中妇人就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个没完,

可想而知,安远侯过得有多憋屈,自然心中不忿。

可再是不忿,他也不会当广平侯表现出来,毕竟如今襄州这挑大梁的还是他,且家里以后如何,还得看广平侯的。

"既然不成,那就不成了吧。”广平侯还是一副淡定模样。

安远侯却不淡定了。

“那安抚使司那儿?”他换了个坐姿,“侯爷,你可别嫌我多嘴,这偌大基业可万万没有一个女子当家的道理,她都已经出嫁了,是杨萧氏,凭什么她当着这京西南路北路的家,一个个都唯她马首是瞻!"

广平侯瞥了他一眼:“凭人家慧眼如炬,凭人家男人能带兵打仗有本事,我这个排行十三的外甥女,素来就不是个简单的。当初她与杨變出京来到襄州,私下里多少人风言风语,结果呢?"

结果人家提前就看好了地方,提前就把这本来穷乡僻壤的地方,经营得铁桶一片。等人家把这边的事弄停当后,还有精力去看上京那边形势如何。

当初都说人家是失宠,现在来看人家哪是失宠,是早就看出上京是个漩涡之地,继续留下去没好处。

那会儿才是什么时候?北戎打过来又是什么时候?人家甚至能提前近一年时间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