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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比她自己想象中还听元贞的话,所谓守得云开见月明,在她一次偶然中,得知宋浦听到那次她和元贞的对话后,她便一直示弱。

说她心机也好,说她装可怜也罢,总之她守到云开了。

谁知云刚开了一半,宋家就接连遭遇大难,权势地位金钱财富一切都化为乌有,在她的不离不弃下,另一半的云也开了。

若非北戎打过来,安庆甚至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好,虽然因为几家人挤在一个屋檐,平时少不得磕磕绊绊,但宋浦体贴她理解她,她不觉得有什么。

哪知北戎打进内城后,宋浦的兄嫂害怕被她连累,竟要撵她出家门。宋浦竟没有同意,同几个哥哥大吵了一架,带着她离开了。

自此,虽什么都没有了,安庆却也把一直藏着的另一半心给了。

这个男人值得她生死相随。

“你既觉得好,就是好的。”

安庆又道,“对了,娘吃过药后,已经睡下了。”

宋浦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辛苦你了。”

那日他们离开后藏了起来,等北戎人走后,看到外面一片狼藉,实在担心不已,就又回去了。

谁知宋家人也遭了难,期间惨状就不细述了,倒是自打宋纶被流放后,就重病在床的蔡氏幸免于难。却也是被吓得不轻,病得更重了,如今全靠安庆的照顾。

“我不辛苦。”

安庆红着脸低下头,捋了捋鬓角的碎发。

“我是你的妻子,照顾婆母是应该的。”.

另一边,站在人群外听完了大致的解释后,谢成宜和罗长青缓步往回走着。

两人都未娶亲,家中无人等他们,倒也不急着回去。

“怎样?你要不要去试试?”

谢成宜道:“自然要去试试。”

罗长青失笑:“你倒是什么机会都不放过,就不怕那位还记恨你当初设计她,给你穿小鞋?”

谢成宜认真地想了想:“她并非心胸狭窄之人,倒不至于做出这般行举。”

“你倒是对那位挺了解的。”

谢成宜知晓罗长青是在打趣,可这世上不向来就是你的敌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当初他视杨變为大敌,却隐忍不发,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此人,以及后来嫁给杨變的元贞。

看着这二人在上京城里搅风搅雨,后来发生了许多事,他的心境变了许多,似乎突然有一天就明白,在国之将亡之际,什么仇恨什么敌人似乎都轻如鸿毛。

再然后他遭遇了很多事,也遭遇到了打压,未曾想那些人处心积虑,还是让北戎打进了内城。

明明他们在主和,明明也是他们在怕死,恰恰抱着必死之心陪圣上赴死出列的,也大部分是这些人。

而像他这样的人,看似在为民请命,在竭力阻止即将倾覆的朝廷,却注定是自私自利的,他可以因为国家存亡舍生忘死,但他不会为某一人赴死。

如今来到襄州,一切重头来过。

往日的敌人成了所有人的救命稻草,成了庇护一方主导这里民生之人,谢成宜何等人物,他一直默默看着,看着这对夫妻将如何抉择,可他想过了很多可能,万万没想到那位公主竟弄了这么一出。

“既然说不拘一格,那像我等这样人也在这不拘一格中吧。”

罗长青更是笑:“虽说有点硬蹭,但确实如此。走吧,我请你喝酒,预祝我们谢大人旗开得胜。”.

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元贞并不知晓。

她只知道因为她的想法,最近她和蒋旻忙疯了。

既然不拘一格取才是为了公平,可如何才能让这公平落到实处?而不是如空中楼阁,名头倒是叫得响,实则什么用没有,反而因为‘独出新裁’,致使连原有的规矩都没有了,弄来一堆不知所谓之人。

早知道她的想法会很难做,但真正到去做的时候才知有多难,因为它是打破现有的规制、无旧例可循的开新之举。

因为太过重要,所以格外谨慎,因为太过谨慎,所以格外难为。

没过几天,元贞就服输了。

“我觉得我们太过想当然,摊子铺得太大,光你我二人及几个打下手的,实在无法拟出涉及各行各业选才的细则,所谓素有专攻,不外如此。”

蒋旻早就这么觉得了,他本打算再熬两天,就跟元贞提出这点,没想到她自己先说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元贞沉吟道:“我们可以借人觅人,不是本就打算招一些负责文字文书的贤才?我们就当在选谋士、幕僚,先招一批这样的人,之后由他们出策,再择优而选。”

“这般倒也好。”

既然下了决定,很快元贞就拿出章程来。

这个很简单,首先文字文书已经筛选掉一批人,她并未在对外的布告上透露选这些文字文书到底何用,却也用考题隐晦点出。

考题只考策问,考官未知,考题未知。

可考过科举的都知道策问是做什么,用白话点讲,就是一种以对答形式为主体的考题,其中包含了经义、时政等等。

不过在以前的科举中,诗赋、经义占了主流,策问并不多,有也只是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