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打北戎?权中青已死,朝中又有几个能挑大梁去打北戎?”
杨變倒算一个,可两边都把对方得罪死了,那些人不可能也不会让杨變上位。所以圣上私发手谕,命杨變带兵前往上京附近待命,未尝没有道理。
而此时二人并不知晓,上京的局势在短短几日内急转直下,此时的上京已经乱成一锅粥。
连元贞都不知晓,这恰恰是因距离导致消息延滞所致。.
北戎兵临城下,宣仁帝和朝廷力主和谈。
此时是不和谈也不行了,上京被人围得水泼不入,诏令发不下去,外面的信也递不进来,只能和谈拖延。
可昊国这边万万没想到,北戎在上京紧闭城门之前,就暗中派了人潜入。
又有那贪生怕死之人提前投诚,一番里应外合之下,前世围了数月才打开的城门,这次只花了几天时间就打开了。
北戎骑兵如入无人之境,闯进上京外城。
百姓纷纷往内城涌去,其中发生的混乱暂不细述。又见内城那也紧闭城门,百姓哭骂无用后,只能回头躲在家中闭门不出。
所幸北戎人似乎并不想对平民百姓做什么,除了入城的那一日有不少百姓撞到刀口上,被杀了一些外,他们并不试图继续往城里突进,而是就地贴着城墙扎了营。
除了继续保持围城的状态外,这边昊国派人来和谈,他们也摆出一副愿意与人和谈姿态。
“慕容兴吉,你这未免也太胆小怕事吧?这样的局面,还需要和那些昊人谈什么?”
军帐中,慕容兴吉正与人议事,大皇子慕容兴运闯了进来。
换做之前,慕容兴运是万万不会这般做的,可谁叫慕容兴吉之前几番失利。虽是之后借着和昊国和谈,拿下太原等几座城池,却也并不能弥补其之前失误。
如今他是失了不少人心,再加上慕容兴运母亲乃北戎大族,借机没少在天佑帝耳边进些谗言。所以这次入侵昊国,并不以哪一方为主,而是两头并重,慕容兴运自然敢闯这议事的营帐。
“不知皇兄为何如此说?”
坐在首位上慕容兴吉,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用昊国一句话来说,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慕容兴运瞧不上他这套学昊人的做派,撇了撇嘴角道:“如今都打进城了,还与那些昊人谈什么?想要什么直接抢就好了,何必费这些功夫!”
这下不光慕容兴吉,甚至几位议事的将领也不禁露出几分不满之色。
也是之前慕容兴吉就说服了这几人,此时自然是站在他这一边。
“皇兄只说直接抢便是,如何抢?要抢物便要深入城内,这上京城内巷道繁多,阡陌纵横,昊国禁军还有数万之人,他们没死,只是如今退守内城,去保护那些达官贵人勋贵国戚了。”
慕容兴吉不疾不徐道:“若是昊国借着巷道,意图与我戎国勇士作战?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填多少兵力进去,才能抢到你要抢的东西?明明可以让他们主动把想要的东西送来,为何要做这无谓之举,增添精兵勇士们的伤亡?”
“三皇子这话有道理。”
“确实有道理。”
一旁几个将领纷纷附和。
慕容兴吉又说:“先要钱要物要人,慢慢削弱他们的力量,榨干他们,待他们虚弱至极时,再一口吃下。”
似乎发现慕容兴运要说什么,他打断道:“至于外面不用担心,只要昊国朝廷还想跟我们谈,他们就不敢调兵来围攻我们,有这座城在我们手里当人质,你惧怕什么?!”
“好吧!”慕容兴运道,“你说得对!就照你说的办!不过我这素了几个月了,你也不让下面人去抢这城里的百姓。我不管,我让手下给我寻几个昊国美人去了,你可别说我提前没跟你打招呼。”
说完,他就急匆匆走了,留下一个营帐的人纷纷暗中摇头。
大皇子确实骁勇,母族势力也大,可架不住不长脑子。
以前还在遥远的北境时,长不长脑子其实作用不大,只要足够骁勇,自然能抢到食物、女人。
可现在随着打下北鞑,又逐渐南进,脑子的作用就越来越明显了。
就好比三皇子,他们戎国的勇士都是无比精贵的,可以死在战场上,却不能死在这种无谓的地方,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极好的。.
与此同时,杨變已经带着人来到通许,也就是常人所说的京兆府范围内。
此地不归任何一路管,而是归京兆府管辖。
到了这里,沿路几乎看不到任何兵卒,相反平民百姓却多了许多。
他们都是面带惊慌之色,或是拖家带口,或是三五成群,也有商人富户坐着骡车,也不知要往哪儿去。
杨變让人拦下一群人,询问到底是怎么了。
虽惧怕这些黑甲骑兵,但百姓大抵惊恐太过,不禁边哭边骂道:“朝廷不做人,养那么多禁军,竟然拦不住北戎蛮子,竟让他们打进城了,我们不跑留着干什么?”
“可不是,我们还是见势不对跑得快的,被人围在城里的那些人恐怕要遭……”
“我连老婆孩子都没来得及带,也是凑巧,正好他们打进城时,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