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之色。
怀宁公主何尝不是如此。
她自然看出了庆阳的焦虑,眼睛一转,看向一旁的刺绣花样册子,故意没话找话说:“难道妹妹也开始钻研针黹之事了?”
众人皆知,元贞不擅针黹。
“哪有,”元贞哂然一笑,似是无意地摸了摸肚子,“不过是闲来无聊看看而已。”
这异常这行径,让庆阳公主愣了一下,不禁道:“你有身孕了?”
元贞面带笑容,对她点了点头。
庆阳公主脸色一下子颓丧起来,靠进椅子里。
早就说了,她这个十三妹是个人精,那事看似上京这知晓的没几人,可真是没几个人知道吗?
汲县那么多人,随便走漏点风声,也足够人家知道了。
人家哪是不明白她们来是做什么的,是明知却依旧以礼相待,若她们识趣也就罢,若是不识趣,自然还有后招。
总是要让她们铩羽而归,却又不伤了姐妹彼此的面子。
“行吧,我实话实说,我这趟和怀宁来,是有目的的。”
庆阳公主把大致说了下,从她丈夫回来与她说,到她婆婆那也找她说话。
庆阳公主的夫家是个小官之家,当初是她自己挑的人,家世虽不显赫,但清贵,她丈夫虽为人刻板,却清正稳重,二人性格算是较为互补,所以这些年过得也算顺遂。
怀宁公主几乎是遭遇了与她同样的事。
只是她那个夫家有些一言难尽,因此她的待遇自然不如庆阳公主的好,算是半被逼着来的。
似乎有一双无形大手在翻云覆雨,将她们的夫家乃至家中妇人都说动了,通过这些压力,来让二人做这注定被人诟病之举。
她们实在不想来,却各有各的难处被迫低头。
“这些人啊,可真是厉害了。”
听完后,元贞十分感叹。
“怕是父皇那,应该也知道了,不做反应是知晓下面会有人主动来做。”
这话称得上大逆不道了。
可换做庆阳二人任何一个,在遭遇这般事后,恐怕也难以自制。
堂堂的昊国,偌大一个朝廷,如今竟想牺牲一个已为人妻的公主,来成全朝廷。他们甚至自己都说不出口,却利用迂回手段来胁迫对方,想让对方顾念家国大义自己站出来。
这事谁想出来的,怎么想得出来?
尤其,元贞还怀着身孕。
“十三妹,你怪我们也好,恨我们也罢。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的,实在……”庆阳公主说不下去了,站了起来。
“你也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我们多说,你也懂。反正意思带到了,我们就不多留了。”
二人匆匆来,匆匆去。
明明该说的一句没说,实则彼此都明白没说的那些话是什么。
只是庆阳公主是个聪明人,她借由讲述自己和怀宁公主的遭遇,来反向给元贞带话。
其实元贞知晓庆阳公主的为难之处。
若说怀宁公主是碍于婆家,她则是碍于太子。
元贞还没忘记庆阳公主和太子是一母同胞,郑皇后早逝,二人算是相依为命。所以太子一脉从中间插手,庆阳公主不来也得来。
也由此几乎能看出,几乎整个朝堂都联合起来了,都想让她牺牲自己来成全家国大义。.
可以说,打从庆阳公主和怀宁公主踏进将军府大门那一刻,暗中就有无数人盯着。
二人走后,所有人都在等元贞的反应。
谁知元贞没什么反应,倒是杨變有了反应。
下午,杨變骑着马,扛着刀。
先去了庆阳公主的夫家,再去了怀宁公主的夫家。
两家大门一个没放过,都是一刀,直接劈碎了。
而后,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走了。
人家的态度很明显,此路不通。
再来,就是玉石俱焚。.
打从杨變出门,元贞就命人跟在后头。
见将军劈了两家大门,扭头就回了。
元贞收到消息后,连忙让人去备饭,又让人备了茶和点心,还有一张舆图。
“回来了?”
杨變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他似乎也不打算说什么,进门前就把刀解了让人拿下去了。
“你怎么了这是?”
杨變自然看出这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元贞也没答他,只是指了指那舆图。
“你选个地方。”
杨變也没问为何让他选地方,来到舆图架子前认真看。
“其实我想的是回西北。”
元贞道:“回西北自然好,免去了从头开始。可你要知道北戎虎视眈眈,之所以没拿下太原,是因为慕容兴吉野心太大,也是他被怒气冲晕了头,所以才执意南下,留了太原这个后顾之忧。”
北戎为何愿意和昊国和谈?
不光是慕容兴吉想借机拿捏她,还试图想得到她,也是太原一直没拿下,北戎军队又如此深入,显然这样的行径是很危险的。
若是和谈成了,北戎必然扭头先拿太原,解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又或是根本不用去拿下太原,直接跟昊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