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凑来的精兵大多都和北戎军交过手,每次都是己方军队被打得抱头鼠窜,节节败退。
这次跟着杨變出来,由于他们不是心腹亲兵,难免担忧前路,又怕真偶遇了北戎的人,被当做弃子抛弃了,也是不信任杨變的带兵能力。
可以说,他们这趟出来,其实所有人都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却万万没想到,一路行来如此顺遂。
虽没遭遇北戎大股人马,但这位杨将军,一路指挥简直如有神助,仿佛睁着天眼在判断前路形式,甚至能带着他们摸到北戎军营附近。
又见他杀伐果断,杀那些北戎斥候犹如土鸡瓦狗。
尤其其中有两股斥候,也是狠把式,这些杂路子精兵见优势在我,也是想上前立功,便主动请缨,却差点没被人反杀,后来反而被杨變的亲兵救了。
更是觉得这位杨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若是大昊都是这种将领,何至于被人打到黄河北岸。
殊不知,杨變哪是如有神助,不过是老把戏用多了,轻车熟路尔。
他早年搞过无数次夜袭,如何躲避敌军斥候,如何判断前方形式,闭着眼睛都知道该怎么做。而他领的精兵,也是常年跟在他身边的,自然看起来就如同开了天眼一般。
至于杀北戎人,以前如何杀西狄兵,如今自然如何杀北戎兵。
说到底,西狄兵和北戎兵,若论单兵实力,不过伯仲之间,北戎厉害的是整体,是吞并了北鞑的兵强马壮。
而西狄到底国小,人数也不如北戎。
杨變有些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带着人绕到防御线两侧跑了一圈,甚至围着汲县城池绕了一圈,都无任何异常。
似乎北戎这支前锋军,真就打算这么跟大昊正面交战下去。
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回。
一直到天擦亮回到军营,这支憋了一夜不说话的夜袭军才炸了锅。
其实军营这,也都等着他们,都在等消息,也是怕他们出事。
在这些凑出来精兵嘴里,杨将军用兵如神,胆大心细,他们格外详细地描述了途中遭遇敌方斥候的场面。
如何包抄,如何迅速拿下,以及他们如何摸到北戎军营附近,如何在北戎眼皮子底下观测敌情,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若非怕打草惊蛇,咱们就是在北戎军营里放一把火,恐怕那些蛮子怕是也不知道。”
其实这都是吹嘘之言,但架不住下面兵卒们都爱听。
打从两军凑出这队大军,下面兵卒们的士气便很低迷,人人都怕北戎,怕北戎的铁骑,都是提心吊胆的,如今听到这些,也算是给他们补充了士气。
同时,杨變威名也传入各个营队之中,这让一直等着抓他小辫子的几个监军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这次黄河北岸防御,乃重中之重,不容有失。
由于之前枢密院指令有失,所以这趟跟来的监军大多都低调。一切事物皆由权中青主导,平时都藏在军帐中不出。
对于杨變的到来,他们心知肚明,却径自装瞎。
不光是因为杨變有圣上手谕,也是平时总是对军事指手画脚的文官暂时失了势,为了保证体面,保证这一战不失误,这里的监军在装瞎,京中有些人何尝不也在装瞎。
只是心中难免不平。
“行了,就任他张狂无忌,待此事罢,京中自有人压下他的风头。”
几人对视一眼,各自散去。
不过这都是题外话,不用细说。
“这震天雷,果然不负你为它如此取名!”
元贞称赞,并有些吃惊地看着远处被破坏掉的土地。
一起初,木石只想着往铁罐子里增添火药,可铁罐子就那么大,加大铁罐子尺寸,火药填太多,一来不稳定,容易炸。二来除了响动静大,实在杀伤力有限。
元贞观他陷入困局,就出主意道何不在其中添加可以增强杀伤力的东西。
他们先后试过往里面加铁砂、铁片、铁钉等,最终试验出一种双捧之大,整体呈圆状底部稍平,密封,其上加有引信的铁疙瘩。
此物便是当下木石心目中最满意的‘震天雷’。
一旦点燃炸开,杀伤力大约可以波及周围四五米的样子,且因其内添加了铁砂铁钉,杀伤力极大。
暂时没拿活物试过,但若扔出去时的角度合适,炸死炸伤十来人肯定没问题。
怕引信受潮,累及其中的火药,木石还试验出后续插上引信之法。此法不光能防止受潮,还能防止有人误燃。
元贞见东西已经成型,便打算带回去两个,等送信人来京了,让对方给杨變捎去。
临从皇庄走前,木石一再交代,一定要防止剧烈碰撞,防止明火。
“放心,我让人都包好了。”元贞道。
不光外面用稻草包严实了,还用竹筐分割了开,竹筐外又垫了棉布,外面还有个木箱子。
另外引信也是单独放置的。
元贞见识过震天雷炸开的场面,自然不会等闲视之。
她带着希筠上了马车。
除了车夫外,随行还有六个侍卫护持在马车四周。
皇庄在京郊,但这个京郊离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