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庸上前抱拳行礼:“小道来自青山镇,姓林,名静庸,会一点占卜测算之术,在青山镇这一带薄有名声。我表妹被王大胡子拐走!舅父舅母心急如焚。” 说到此,他伸手指向舒月痕,拔高声调:“幸有这位魏女侠愿意出手相助,带我来此地。在下恳求各位侠士出手相助,要是早点抓住王大胡子,小道愿意另出金银谢诸位大恩!” 林静庸一提自己名字,这些江湖客就齐齐松了口气,别人会占卜,自然能找到这里来。 这位不往大城钻营,只愿在自己家乡小镇卖符的道士还是很有些名头的。 乾州有上百家仙门,堪称繁盛,但还没有到连一个偏僻小镇都能有画符占卜的道士。 林静庸实在是一个声名远播的异类,一身本事居然愿意在小镇终此一生。 林静庸说到此时,就向舒月痕使了个眼色。 舒月痕会意,从剑囊中掏出一块金子,抛向空中,又接在手里,就像在玩耍: “只要诸位帮我找到王大胡子,这块金子就是诸位的了。” 在玄天剑宗,金子算不上值钱物事,舒月痕准备行走江湖,特意兑换了很多,都塞进了剑囊里。 而林静庸实在太穷,他全身上下就那黄铜罗盘最值钱,是件实实在在的法器。 舒月痕现在已经习惯用金子开路了。 这块金子吸引了除舒月痕外所有人的目光。 斗笠客昨天接到悬赏令就急匆匆出发,没有见过舒月痕的金钱攻势。 他终于认定,这位有钱的大小姐应该是修仙人士,看了几本闲书,要来做行侠仗义的女侠了。 斗笠客见识广博,在他看来,那些高高在上的修道人士其实和凡人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欲望,这位大小姐喜欢装扮成江湖大侠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向舒月痕抱拳行礼:“在下张平,略通追踪之术,愿为魏女侠效力。” 他接着说道:“这王大胡子本名王成,以前就是随京城里的一个无赖,不知从哪里学得一些粗浅的迷魂术,从此以后就成了拐子,专门从乡野拐一些小童少女,从来不敢在大城富镇出手,因此也没有人理他。只是最近这几天不知怎么了,随州附近不少人家丢了很多少女,官府认定是王大胡子做的,下了悬赏令。” “王大胡子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花重金购了些符篆,什么隐形符、遁地符、神行符之类,每次快被我们抓到之里,就使符逃脱,我们紧追不放,一直追到了这八义岭。” 舒月痕听了皱眉,平安符、驱鬼符之类的符篆,凡人也可以使用。可是隐形符、遁地符之类的符篆必须经人主动激发,才会起作用,这就需要以灵气为引。 这王大胡子能引动灵气激发高级符篆,他居然是个修士! 有林静庸这种老实善良的穷困修士,也就会有王大胡子这种以拐人为生的人渣修士。 张平继续说道:“王大胡子道行低,他每次只能使用一张符篆,每次持续半个时辰。这次我们眼看就要追到他,他却忽然在我们眼前钻到地下了,应该是使用了遁地符。我们这些兄弟就在这里守着,再过半个时辰,他就会自己蹦出来。” 舒月痕问道:“在哪儿?” 张平伸手指着前方一棵大树回答:“就在那棵大树下。” 舒月痕展开神识,向大树下探查。 她于神识一道不太擅长,但在别人指出方向后找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她能感应到,一个人影就在地下打坐。 舒月痕对张平等人说道:“退后!” 林静庸率先退后,张平等人也随后退后。 他们还不够远。 “再退!” 等他们退到足够远之后,舒月痕便拔出秋水宝剑,往地下一插。 大地猛然晃动起来,碎石泥土飞溅,站立在一边的张平等人都站立不稳,那个初出江湖的年轻人一不小心被一块飞石打伤。 盘坐地下的王大胡子大为惊骇,他的身体腾云驾雾一般向上飞起,然后被一只柔软白皙的手抓住头发甩到一棵树上。 他的身体重重撞在树上,跌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 然后他就被好几把武器指着,再也不敢乱动。 他身上藏着的符篆银两都被搜了出来,再被几根麻绳绑得严严实实。 张平等人大喜,暗暗盘算着怎么分钱。 舒月痕冷冷盯着王大胡子,在她心里,这已经是个死人了。 王大胡子长相粗犷,下巴上长着一圈针形胡子,官府那张抽象肖像画上抓住了他的主要特点。 他撞到树上时已受了重伤,此时腰腹剧痛,难以忍受,他的丹田已经被这一撞废掉,再也无力调用灵气。 他心知这回死劫难逃,目光间已带了绝望之色。 舒月痕递出秋水宝剑,无形剑煞已然发出。 林静庸和张平等人顿时觉到浑身发冷,好像有一把冰冷的剑逼到喉咙前,带着死亡的威胁,其实他们只是受到无形剑煞的波及。无形剑煞真正的目标是王大胡子。 首当其冲的王大胡子更是不堪,恍惚中已看到自己被一剑枭首,吓得浑身哆嗦,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舒月痕问道:“王成!你最近有没有到青山镇拐了一个女子?” 王成听到问话才发觉,自己还没有死,他晃晃自己的脑袋,确认自己的脑袋还在身上。 他猛然叩头,把头都磕出血来: “小人没有!最近七天的案子都不是小人做的,前辈可以问问其他人,小人最近日子都在香粉楼厮混,根本没有时间作案。求前辈不要用搜魂秘术!” 他听说大修士会用搜魂秘术搜寻别人脑中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