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就这样藏下去,藏了十几年,直到最近才主动崭露锋芒。”
“为什么?”朱玄迹感到十分疑惑。
“宁拙,这位宁家支脉的子弟,为什么要藏拙,伪装自己?”
“在漫长的学堂生涯中,他为什么要表现得这么平凡?”
“明明,宁拙只要展现自己的才华和天资,就能够获得家族的着重培养!”
朱玄迹想到了宁晓仁。
“可能是宁家存在内斗?”
“关键是,这小子若是从三四岁,就开始伪装自己,这是何等的心智?”
“这样的心思未免太深沉了!”
朱玄迹想到这里,心中甚至冒起了一丝凉意。
“那么宁拙是自己刻意为之,隐藏了足足十几年吗?”
“在此期间,宁拙就没有一点年轻人的虚荣和冲动吗?”
“还是说……在他的身边,其实还另有高人指点呢?”
朱玄迹的疑惑越来越多。
他发现的越多,心中的问题反而更多。
“宁拙是有问题的!”朱玄迹心中肯定地道。
他之前就开始怀疑宁拙,但他自己也知道,这种怀疑毫无根据。他只是觉得宁拙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和不自然。
现在来看,朱玄迹明白了缘由!
“我曾无数次调查案件,追索真凶罪犯,经验积累得十分丰厚,从中培养出了一股断案的直觉。”
“宁拙表演得很好,没有任何明显的破绽,以及不合理的地方。”
“然而表演就是表演,始终和真实是有差距的!”
朱玄迹见识过太多的真实和虚假,尽管有时候理智上无法判断出来,但内心里,却已经感受到了这种古怪和不自然。
当这种不自然的感觉,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朱玄迹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起宁拙来。
“宁拙,你这个小家伙,在围绕熔岩仙宫的争夺中,究竟是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朱玄迹眉头紧皱,望向夜空。
今夜,月色朦胧,云雾掩盖。
种种的情报,无数条线索,在朱玄迹的脑海中,此起彼伏地闪烁着,它们混杂在一起,搅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朱玄迹盯着掩盖月光的云,就好像看到了脑海中的迷雾一样。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差最后的一块线索。
宛如拼图一样,就差最后关键的那一块!
只要他找到并拼凑出来,他就能够一把扯开,眼前遮盖他的迷雾,让名为真相的月亮,彻底展露而出。
“所以……史记亭就是那个最后的拼图!”朱玄迹眼中金芒骤放。
他在心中升起一股冲动,想要直接飞回熔岩仙宫,亲自盯着宁小慧彻查史记亭。
“不不不,不能这样做。”
朱玄迹又低头踱步,不断沉思。
他完全陷入自己思考的世界里,忘掉了周遭的一切。
朱厚见到了他如此思考,不由面带微笑,不发出一点声音,就是静静地看着。
作为前辈,他看到王室的优秀后辈如此表现,满心都是欣赏和欣慰。
朱玄迹迅速回顾了过往种种。他从抵达火柿仙城到现在,经历的种种事件,其中,宁拙真的出现得过于频繁了。
“宁拙应当是扮演了某种相对重要的角色。”
“或许他就是遮盖住真相的,那团最大的迷雾!”
“但我无法拆开它,我缺乏直接的证据。”
“即便拿出李雷峰的这份表单来,宁拙也有无数种说辞和借口。”
“事实上,就算他坦言承认,他伪装了十几年,又能怎么样?”
“或许,我应该进行突击检查,查看他储物装备中常用什么?”
“不,这样做也是不对的!”
朱玄迹想来,宁拙只是区区练气期,即便他和幕后黑手牵连很深,那么,他也只是一位得力的棋子而已。
就算朱玄迹,将这枚棋子给撬开了,看到了棋子一直掩盖的底色,又能怎么样呢?
“反而会过于打草惊蛇,激发出矛盾了。”
“眼下,宁小慧是一个关键,宁拙是另一个关键。”
朱玄迹想到这里,便有了决断。
他先是书写密信,去询问朱针。
朱针终止调查之后,曾暗中来找朱玄迹,主动表示愿意做更多的贡献。朱玄迹便将其安排在了熔岩仙宫当中,并没有让他暴露出王室的身份,而是伪装成一位外来修士,努力完成任务,不断赚取功绩。
实际上,朱玄迹对朱针另有重要任务安排——最近这数天来,朱针一直都在暗中,担负着保护和监管宁小慧的责任!
“我如今身在仙宫之外,反而是一个机会。”
朱玄迹制作玉简秘信,叮嘱朱针接下来全力守护宁小慧!
同时,朱玄迹从储物腰带中,取出了一面梳妆镜。
这面镜子精致华美到了极点。
整面镜子被一条栩栩如生的金凤环绕,凤凰的羽翼展翅环抱镜面,翎羽纤细如丝,细腻之极,仿佛每一片羽毛都在轻轻颤动。
凤凰的头部高昂,凤目如星,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