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苒往夜辞的方向看了眼。
好吧,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带走,连监控都拍不到,好像确实也只有这个人能做到了。
夜辞扬眉,“别太感谢我。”
沈宁苒扯了下唇角,“你是怎么把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来的?”
“翻窗。”
“翻窗?”沈宁苒疑问。
“你们宫家现在里外都是人,进去还要被各种检查,各种确认,规矩还多,翻窗简直方便多了。”
夜辞身手矫健,可能对他来说这样确实比较快些,就是害惨了其他人,宫家的人怕是觉得见鬼了吧。
沈宁苒轻叹了口气,看向煜宸赫赫,“你们两个下次出来要先跟家里的叔叔阿姨说过知道吗?他们现在都在找你们两个,都快急疯了。”
赫赫摆着肉肉的小手,连忙解释道:“妈咪,我们在家里留了字条哦,原本打算让夜辞叔叔带我们过来看看妈咪,然后我们就回去,没想到妈咪不在病房里,耽搁了些时间。”
沈宁苒摸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好,但是下次至少要亲自告诉他们一声,确定他们知道你们去哪了,不然他们会担心。”
“记住了妈咪。”赫赫答应得最欢快。
沈宁苒最不相信的就是赫赫这句知道了,妈咪我记住了,下次准忘。
这种事情再来几次,沈宁苒估计会被吓成精神病。
“可是我们给爹地发消息了呀,爹地没告诉妈咪吗?”煜宸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嘟囔着看向站在沈宁苒身后的薄瑾御。
沈宁苒回头看向一直没出声的薄瑾御,“你也知道?”
薄瑾御狭长的眉轻挑,“前几分钟刚看到消息,刚知道。”
沈宁苒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几人。
也罢,虽然过程有些吓人,但这对她来说也是不错的小惊喜,沈宁苒感激地看向夜辞,“谢谢你把他们带过来。”
“受伤不在医院待在,去外面乱跑什么?”夜辞扫了眼沈宁苒那双微红的眼眶。
嗯,哭过回来的!
沈宁苒轻抿了下唇,“去让自己死心。”
夜辞凉凉一笑,“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自虐的。”
沈宁苒的目光里闪过一抹复杂,笑了笑,“一次性死心,好过一直憋在心里不上不下。”
“所以现在看开了吗?”
沈宁苒抿了抿唇,一下子没有回答。
看开了吗?
好像并没有,一想到被绑架那天的画面,她的内心就难受得紧,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她如何看开?她那个孩子永远回不来了。
“妈咪,你有我们,有爹地,有夜辞叔叔,有蒋黎干妈,有外婆,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两个小家伙紧紧地抱着沈宁苒,沈宁苒看着两个懂事又可爱的小家伙,她的内心得到了些许治愈。
……
而此刻的宫舒澜,她坐在书房里,对面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律师,按照宫舒澜的要求,律师拟好了遗嘱让宫舒澜过目。
宫舒澜看过后满意的点了下头,“好,就这样吧。”
“宫女士,其实这遗嘱……”律师看着宫舒澜欲言又止,他见过不少老人会提前立好遗嘱,因为年纪大了怕之后有什么变故,但像宫舒澜这么年轻就立遗嘱的还是很少见的。
宫舒澜看着面容也只不过四十几岁的样子。
“你是觉得我现在立遗嘱还太早了是吗?”宫舒澜苦涩一笑,看向旁边一盆被她养死了的绿植,轻轻道,“不早了,我快死了,医生说我大概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我得把这些提前准备好,我欠我女儿的太多了,我希望我死后在家产这方面不要再让她烦心。”
律师唇瓣一抖,似乎没想到一个人能把生死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宫舒澜在说这些话时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就好像一潭死水。
她好像一点都不害怕死亡……
可人怎么会不害怕死亡呢?
也许是心死了吧。
律师的唇瓣嗫嚅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
“你是我的委托律师,一些事情就拜托你了。”
律师看着宫舒澜,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您放心。”
“那宫女士,我就先走了……”
“好。”
律师起身离开,墨苍快速走了进来,“家主,刚刚家里打电话来说两位小少爷不见了。”
宫舒澜点了下头,“我知道了,是夜辞带他们去看苒苒了,苒苒发消息跟我说了,别担心。”
墨苍这才安心,“还有,您前两天让宫屿去顾庚霆的住所找有用的DNA鉴定样本,已经找到和小姐的一起送去做DNA了,明天就能出结果。”
“好,我知道了,到时候做好直接送到顾庚霆那去。”
“明白。”
宫舒澜站起身拢了拢肩上的披肩,快入夏了,她的身子却依旧感觉凉飕飕的,没有一丝暖意。
她轻轻叹了口气,垂眸看着窗外,在她死前这些事情,一件件她都要解决了。
“还有一件事,家主,就在一个小时前顾先生原本想将林意微送回a城,不过被小姐和薄先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