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就生吧。”
蒋黎眸子一颤,他这是同意了?
蒋黎还想问什么,但男人已经没有多留的打算了,说了句好好休息,就迈步离开。
蒋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她起身追上前准备问清楚。
他刚刚那语气听着,感觉是她在无理取闹,他还很无语,没有说要保护这个要出生的孩子,也没有说要负责。
等她追到楼下,男人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女人,何苏念小跑上前挽住宴迟的胳膊,“阿迟,蒋小姐如何了?”
“没事。”
“那她的孩子呢?你打算要吗?”何苏念漂亮的眸子看着宴迟,试探着问。
宴迟轻蹙了下眉,没有说话。
何苏念抿了抿唇,“阿迟,我觉得你还是劝蒋小姐打了孩子吧,这样对她和孩子都好,不然你们之间有个孩子,我心里也不舒服,你如果想要孩子,我可以给你生。”
说着,何苏念脸上露出一抹娇羞的笑。
宴迟眸光闪了闪,垂眸看着旁边的女人,他温柔道:“让她生吧。”
何苏念心里咯噔了一下,笑容僵在脸上。
宴迟继续道:“你如果喜欢孩子,到时候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抱给你养,生孩子太辛苦了,我怎么忍心你这么辛苦。”
听宴迟这样说,何苏念瞬间感觉自己好幸福,她倾过去在宴迟的脸上亲了一口,“阿迟,我不怕辛苦,也愿意给你生孩子,但你这么为我着想,我很开心。”
仓促躲到墙后的蒋黎听着男人风轻云淡地说出这些话,骤然掐紧了手心。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原来他同意让她生下这个孩子,是因为怕何苏念生孩子太辛苦,要把她的孩子给何苏念?
那她呢?她是什么?
她是他们的生育机器吗?
她是亏欠他,是爱他,但不代表他有权利随意决定她孩子的未来。
细细密密的疼痛在心口散开,她缓缓地蹲下身子,身体越来越难受,她努力地深吸几口气,保持冷静。
她不能哭不能难过,就算为了孩子。
可她的心依旧好痛。
“蒋黎姐?”
宫屿送宫舒澜回去,回医院就看到了蒋黎一个人蹲在角落掉眼泪,“你怎么了?”
蒋黎连忙站起身把眼泪擦掉,摇摇头,“没事,你不是去送澜姨了?怎么又回来了。”
“姐还在医院,我不放心,回来守着。”
蒋黎擦干眼泪,压了压心里的情绪,连忙道:“苒苒现在是什么情况?带我去看看她。”
“你确定你没事吗?”
蒋黎抿紧唇摇摇头,“没事。”
他们想要拿走她的孩子,休想,她就算豁出命也会保住自己的孩子。
“快带我去看看苒苒吧。”
“好。”
看到重症病房里的沈宁苒,蒋黎再一次泪如雨下,“苒苒她……她怎么会伤得那么重?她什么时候能醒?她的宝宝呢?”
宫屿垂下头捏紧了手心,沉重地摇摇头。
蒋黎抑制不住的伤心,明明昨天一切都还是好好的,一下子全变了。
……
一晃过了两天,沈宁苒没有苏醒的迹象。
薄瑾御白天处理事情,去公司按部就班地工作,看不出任何异常。
晚上就去医院,薄明峻还不知道薄瑾御其实没有失忆,去打探的人都看到薄瑾御去医院看林意微了,但其实薄瑾御连续好几个夜晚陪伴的人都是沈宁苒。
林意微病房门口守着的都是薄瑾御的人,看似的保护,其实林意微半点行动自由都没有,薄明峻叫了薄琦去看林意微,结果被保镖以林意微重伤虚弱为由拒之门外。
所以薄明峻根本不清楚医院到底是什么情况,已经焦头烂额了。
比薄明峻更急的是季行止,季祁安已经三天没消息了,他派了很多人,结果连夜辞的行踪都没摸到。
林意微的病房外,薄瑾御面色冰冷,靠在墙上缓缓抽着烟,里面是林意微痛苦不堪的求饶声。
她的伤口每天都要接受“治疗”,伤口刚结了痂就揭开重新上药,每天一次。
她喜欢喊疼,喜欢装可怜,那就喊个够,装个够。
“薄瑾御,我错了……放过我吧,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啊……求了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薄瑾御抽完一根烟,走进病房里,林意微被两个保镖摁在地上,哭得眼泪鼻涕糊满了整张脸,见薄瑾御走进来,她浑身汗毛直立,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
“薄瑾御,我知道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保证我会消失,我会消失在你眼前……我再也不出现了好不好?你放过我,放过我吧,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林意微真的疼得受不了了,她感觉自己每时每刻都会被疼死。
下巴被男人掐住,用力地往上一抬,她看到了一双透着刺骨冰冷的眸子。
林意微浑身哆嗦。
“我现在没有耐心,接下来,我问什么,答什么。”
林意微用力地点点头,“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