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薇再想到纠缠不休、一个劲儿胡搅蛮缠添乱的孟母和孟紫芳他们,更是烦躁得不行。
她何尝看不出来?孟母她们就是柿子捡软的捏,什么事儿都找自己的茬、都跟自己纠缠罢了,她们敢去纠缠婆婆这个荣国公夫人吗?
而婆婆呢?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她明明三言两语就可以把她们给收拾拿捏了,她非是不做,让自己来处置那孟家的事情,还警告自己不准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连累了荣国公府的名声和体面。
这她如何能做得到?
这不是存心为难她吗?
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拿银子堵她们的嘴。
她们来纠缠一回,双方吵架、打口水仗一回,吵架吵的双方都肝火旺盛直往上冲。
无论吵得如何凶狠,末了她总不得不捏着鼻子给她们一笔钱或者一些东西打发了她们去了。
可没几天,她们又来了。
如此往复循环,她都快要疯了!
也因如此,她手里的钱更是捉襟见肘。
不然她也不会要找林语岚借钱。
没想到林语岚却不肯借给她,她竟然拒绝了她。那她现在怎么办?
孟母孟家那一家子贪得无厌的混蛋东西,没本事去纠缠荣国公夫人、也不敢去孟大哥面前讨嫌,就只会欺负自己。
林语薇额头乱跳,心乱如麻,觉得自己在水深火热里又更陷入了一层。她自己再三给自己加油打气的“以后就好了!”也快要靠不住了......
邵芷欣与孟二公子的亲事终于十分顺利的进行了。
一个是荣国公府的二房嫡长子,一个是新晋的御前红人武威侯的堂妹,这场婚礼,能够格参加的纷纷都争相前往,谁也不肯错过这么一个结交的好机会。
东拼西凑的,咬咬牙掏出几分家底,给邵芷欣凑了像模像样的嫁妆,傅氏虽然心痛肉痛得不得了,也只好闭着眼睛认了。
嫁妆若是不够丰盛,女儿今后在荣国公府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邵珣铁公鸡不肯多拔一根毛,她做母亲的还能如何?
花轿顺顺利利出了门,傅氏暗暗松了口气,终于一块心事了结了。这也好,将来就等于有了一门颇有分量的姻亲,总归是好事儿。对于夺爵没准也有几分助力呢?
想想荣国公府二房如今的状况,实则与他们二房很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大家愈发要互助互利才是。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邵芷欣与孟二公子正当拜堂的时候,荣国公世子咽气了,府中上下顿时一片哭声,荣国公、荣国公夫人等忙都奔了去余荫苑,宾客们惊呼惊叫议论着,也纷纷跟上,一边叹一边劝。阖府上下迅速染上一片哀戚,哭声片片,人仰马翻......
喜堂上一对本就貌合神离的新人目瞪口呆,孟二夫人、孟二老爷也僵住了,不知道该留下还是该去余荫苑。
邵芷欣又气又慌又委屈,禁不住哭了起来。
孟二夫人本就在心里暗骂“晦气!”、“倒霉!”,听见这哭声更加心烦意乱,连连冲身边的嬷嬷和喜娘使眼色。嬷嬷和喜娘赶忙小声苦劝邵芷欣。
谁知她们不劝还好,这一劝更了不得,邵芷欣哭得更大声了。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门亲事她本来就不怎么情愿,结果大喜的日子府上世子爷去世,谁还顾得上她啊?
况且,这多晦气啊!
邵芷欣越哭越伤心,孟二夫人忍无可忍厉声喝斥:“住口!哭什么哭?你还嫌不够晦气吗?”
邵芷欣正委屈着,哪里听得了这种话?当下将盖头一把扯了下来扔在地上,满脸是泪尖叫发怒:“您骂我做什么?凭什么怪我骂我?我还委屈呢!这一切又不是我造成的,我还嫌晦气呢呜呜呜呜......”
她索性再也不忍了,放开嗓子嚎啕大哭。
孟二夫人气得够呛。
大房办丧事,二房的喜事还怎么办?府上这会儿谁敢露出半点儿笑容那不就是往枪口上撞吗?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的荣国公和哭得快要晕过去的荣国公夫人若是知道这时候谁还在笑非得活撕了他不可。
满府挂起的红绸、贴上的双喜字统统扯下,换上了一片白......
消息传到武威侯府,傅氏眼前一黑差点儿没晕过去,捂着胸口痛心疾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死都不挑——我可怜的欣儿呀,怎么这么命苦呀!”
傅氏红着眼眶直奔春晖园。
邵珣也正从外边回来,在跟林语岚说这事儿,两人都有些唏嘘。
林语岚忍不住回忆上一世,她已经记不起来荣国公府那位世子爷到底是什么时候过世的了,毕竟那时候她还在孟家水深火热、疲惫不堪的应付着难缠的公婆小姑子,那时候孟明池还没有被认回去。
仔细想想,好像的确就是这个时间段。
林语薇那蠢货,连这么点时间也不肯等,提前回了荣国公府,平日里也就算了,可是到了这种时候等于把自己聚焦于无数双眼睛之下。
阖府上下、前往吊唁的宾客亲戚们,谁不知道世子爷过世之后这世子之位肯定就是孟明池的,那么孟明池和林语薇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