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恒昌对着邵珣指天发誓:“此事我一定会彻查,给侯爷一个交代,在此之前还请侯爷慎言,这件事真的不是下官干的。下官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们此刻出事,他们一旦此刻出事下官逃不开干系,岂不是自惹嫌疑?还请侯爷相信下官!”
邵珣怎么可能相信他?
他将蛮不讲理发挥得淋漓尽致:“你少在本候跟前巧言令色,本候虽然不当官,但也不是个傻的!你弄死了他们,再用这么一套话糊弄本候,不是正好可以洗脱嫌疑?本候多蠢才会相信你。”
“这里是大理寺,你是大理寺的少卿,邓大人,别跟本候说你这个大理寺少卿不过是个摆设,连区区三个犯人都看守不住。你如今这番话,怎么听怎么像欲盖弥彰!现在人死了,反正死无对证,邓大人大可高枕无忧了!本候却咽不下这口气,这御状本候告定了。”
“这——侯爷!”
“闭嘴吧,邓大人听参吧!”
邵珣怒气冲冲带着安学铭离开,立刻弹劾邓恒昌。与此同时,二皇子也就是端王、颜贵妃也没放过此机会,一派的官员纷纷弹劾邓家治家不严、一手遮天、藐视律法,折子接二连三呈到了御前。
太子爷十分恼怒,大义灭亲,表示此事一定要严查,要给无辜者一个交代。
太子妃挨了训斥,憋着一肚子气,火速打点了厚礼,叫人带回去交给娘家母亲,让母亲和二婶火速上武安侯府探望武安侯夫人和安小姐。
若是她们二人愿意帮忙说说好话,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邓大夫人、邓二夫人也急了,立刻便命人备车,直奔武威侯府。
邵老夫人和傅氏都不知道此事已经变成怎样,见邓家两位夫人带着厚礼前来拜访,还把话说的那么客气,态度那么谦和,都十分受用。
尤其傅氏,被人满脸笑容一口一个“邵二夫人”的恭维着说好话,更是飘飘然。
要知道因为二房没有承爵,邵二爷又无官无职,傅氏往日里哪怕打着武威侯府的名号在圈子里应酬交际,有些门第分量的夫人们都不怎么搭理她。
显而易见的压根儿就没把她划在圈子里。
邓家那是太子妃的娘家,邓大夫人是太子妃的亲娘,一番客气下来,傅氏岂有不受宠若惊?
邓家两位夫人原本还打算亲自去探望探望林语岚和安小琪,傅氏不太想让林语岚、安小琪接触她们,便笑道:“她们这会儿只怕也不太方便待客,两位夫人放心,包在我身上。都是底下的奴才不懂事才发生的意外,既然查清楚了,岂有怪罪邓二公子、邓小姐的道理?况且林氏和小琪有惊无险也没什么大碍,更不能计较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这般斤斤计较哪里像话。”
邓大夫人、邓二夫人听她这么说,又见邵老夫人含笑听着等于默认,也放了心,“邵二夫人说得对,正是这个道理!”
邓家两位夫人一走,邵老夫人便吩咐傅氏:“邓家是讲理的人家,人家既然主动上门说和,咱们家若是拿乔那也太自以为是了。你好好同林氏说,就说是我的话,对外该如何说,不用我多教了吧?”
林语岚和安小琪才是受害者,林语岚身为武威侯夫人,身份比安小琪要高得多,只要她对外表了态,安小琪也好、邵珣也罢,都无法再置言。
否则便是无理取闹。
傅氏满腔都是自己被邓家两位夫人厚待看重了的昂扬激情,卯足了劲一定要完成两位邓夫人交给她的“任务”、好让她们看到她的能耐,将来结交,应了邵老夫人,迫不及待直奔春晖园。
至于邓家两位夫人带来的厚礼,理所当然留在了邵老夫人那里。
邵老夫人的东西,将来自然全都是二房的。
林语岚百无聊赖躺靠在床头装重伤,手持书卷随意翻阅,小曲坐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的做针线。
听见二婶来了,林语岚忙将书卷往被子里藏,小曲忙扶她躺下,齐胸盖好薄被,又将香炉里的香拨弄拨弄,淡淡药香随着轻烟腾腾而起,充盈在卧室之中。
“二夫人!”
小曲屈膝见礼。
林语岚挪动目光看了傅氏一眼,强撑着欲坐起身,“二婶来了......”
小曲忙上前扶着自家主子靠在引枕上靠坐好。
“快别动,侄媳妇可好些了?”傅氏在床榻前绣墩上坐下,含笑看了看林语岚:“气色倒是不错了。”
林语岚扯了扯嘴角,露出微微苦笑。
小曲和千蕊仔细为她化了妆,明明跟昨天一样苍白憔悴,也不知傅氏从哪里看出来她气色不错。
侯爷还没有话递来,她是不可能气色不错的。
“多谢二婶记挂,我还有些不太舒服,若是哪里失礼了,还请二婶不要怪罪才好。”
傅氏笑得更慈和:“哪儿能呀,侄媳妇好好养着,你还年轻,平日瞧着身体底子也好,过些天也就没事儿啦!”
小曲抬头,林语岚冲她微微摇头。
傅氏又道:“昨天的事邓家已经查清楚了,因为先前安家表少爷、表小姐与邓二公子有冲突,邓二公子身边的心腹随从阿默替主子不平、为了给主子出气,所以才有了昨日之事,阿默已经畏罪自裁,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