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肆操办了。但仪式还是要走的,我要办桌酒,但是一分钱也没有,全部被你收走了。”
程晏说到后面,声音也开始发虚了。
倒不是心虚,而是害臊。
想想他,程小少爷何曾穷过啊?从小到大都是穿金戴银,哪怕横行望京,都有亲爹安排的影卫兜着。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连藏得私房钱都被没收了,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一分钱逼死英雄汉的窘迫。
难免羞臊了些。
“问你干爹要去!跟我要作甚,你这桌酒又不是给我办的!”
程亭钰冷哼一声。
这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酸气,虽说他时常抱怨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给程晏当爹。
但当这傻儿子去认一棵橘子树当干爹的时候,他这心里真是无比煎熬,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我干爹没钱啊!”
“那让你干爹去卖橘子养你啊!”
程亭钰回怼道,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
程晏气得跳脚:“爹,你好狠的心啊,那些橘子是我干爹的孩子,也是我的兄弟姐妹,你竟然让他卖儿卖女养我,最毒我爹心!”
“滚蛋!”
程亭钰抄起桌上的笔筒就疼了出去,属实是面目狰狞,嘴脸丑陋。
程晏气呼呼地走了出来,他临走前还不忘放狠话。
“滚就滚,我去跟干爹说话。”
等人走了,书房里只剩他一个人,明明没有碍眼的逆子在面前,程亭钰却越想越气。
那个不孝子肯定在陪橘子树说话了吧?
呵呵,养了这么久,养了个白眼狼,去孝顺橘子了,他得往后稍稍。
“咚咚——”他敲了敲桌面,几乎是眨眼间,书房里就多出个人影,显然是今日当值的影卫。
“那个逆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们究竟是怎么看护的,为何出现这种离谱事情,都没提前通知我?”
他大力地拍着桌子,砚台里所剩的墨汁都溅了出来。
影卫连忙回道:“主子,您冤枉少爷了,少爷原本无意认干爹。”
“那是谁出的馊主意,胆大包——”他这句话还说完,就忽然住嘴了,显然是反应了过来。
“是夫人?”
他问。
影卫抱拳道:“是,您曾说过,夫人教育少爷的事情,都不必向您汇报,所以属下没提前通禀。”
实际上就算要提前说也来不及,毕竟程晏做事那叫一个风风火火,想到就要当场办。
几乎是温明蕴说服他的一瞬间,他就冲过来跟亲爹报喜了。
程亭钰捏了捏紧皱的眉头,啊,他就说逆子怎么能说出那番站得住脚的理由,合着都是有人教的,这个人还偏偏是他花了大价钱请回来的。
“请夫人过来。”
他长叹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道。
很快温明蕴就走了进来,她的步伐悠闲,满脸轻松的表情,甚至还哼着小曲儿,显然兴致颇高。
“你今早对我说,为了报答我去宫里帮你斗北魏的枯枝烂叶一事,决定要专心教育程晏了。这就是你的专心教育,给他找了棵树当爹,你这不是比他自己胡闹还要离谱吗?”
程亭钰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他甚至有些委屈和伤心,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
“夫君,你别生气啊,听我慢慢说。程晏那孩子太皮实了,我感觉一般的方法都不行,得另辟蹊径。首先就是要让他觉得我是自己人,然后深入敌人内部打击他……”
作者有话说:
温明蕴:我这些教育理念,别信,我临时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