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温明蕴从“多子又多寿”开始就打哆嗦,没想到后面还有,连忙按住陈婕。
虽说结婚祝福语逃不过“早生贵子”这种,但她也不想多听,这句话在古代简直像诅咒。
古代医疗条件这么差,哪怕是最尊贵的皇后,历史中也有好几位,是生孩子太多造成身体弱,后人不少猜测是生孩子生死的。
她可不想当其中一员。
“娘,您别哭了,我不是远嫁,程国公府离我们家也不远,就几条街的事情。若是你想我了,我以后可以经常搬回来小住。”
她的话音刚落,就被陈婕轻拍了一巴掌:“又说胡话,你都嫁人了,哪能想回来就回来。人家会说闲话的。”
“说就说呗,我和程亭钰成亲,难道没人说闲话?从我重病耽误了亲事起,就一直处于闲话中心,早就习惯了。”
有了温明蕴的插科打诨,陈婕的悲伤也不见了,再加上诸多的宾客前来,她也顾不上难过,要一直照顾客人。
两个姐姐也回来了,温明霞的肚子看起来已经有些吓人了。
姐妹三人聚在一起,却也说不了几句话,添妆之后就匆匆离去,帮着母亲招呼客人。
温明蕴穿上喜服,戴上厚重的头冠,坐在床上装锯了嘴的葫芦。
实际上得亏她这病弱体质是装的,若是真的,这会儿她已经被压得吐血身亡了。
这结婚礼服也太重了,听说匠人得知她体弱,已经酌情减轻了头冠的重量,可仍然压得她脖子疼。
外头程国公府的人已经到了,程亭钰作为新郎官,文不成武不就,十足的废物篓子一个。
好在皇上给力,今年的文武状元全被打包送过来了,就为了通过温家的拦门检测,好让他成功娶到媳妇。
这也算是未雨绸缪,毕竟当初温博翰在龙乾宫,指着鼻子把曹秉舟和程亭钰都骂了一遍,这两个女婿人选,他是一个在没看中。
只是皇上最后还是下了赐婚圣旨,虽说温博翰一直没再提过,不过知道内情的都猜测这老头儿,肯定是心中憋着一口气,就等着娶亲这天,狠狠压一头新郎官,让这新姑爷抬不起头来。
等温家人迎出来的时候,不少宾客们都等着看好戏呢。
新郎官被文武状元簇拥在中间,身形虽然高大,但是总瞧着有几分弱气,待会儿受到刁难的时候,恐怕会很丢脸。
只是不知道这病秧子能不能撑得住,若是温家行事太过分,只怕能把新姑爷气得当场晕厥过去,再说难听点,莫不是喜事要变丧事了。
众人都在期盼着一场龙争虎斗,就连文武状元都摩拳擦掌,严阵以待。
哪知道温博翰一开口,只出了两个对联,都不用文状元亲自出马,废物篓子新郎官直接就说出了下半句。
至于比武的时候,温家更是无人出场,温青立直接点名让武状元打套拳就算过关了。
这么简单轻松的过程,明显就是走个过场,丝毫不见为难,甚至还有一丝迫不及待的意思。
众宾客都是一脸发懵,难道传言是假的,实际上温大人对程亭钰不是不满意,而是恨不得立刻把女儿嫁给他?
温明蕴临出门前,轮到父母训话,陈婕自然是千般不舍,说得也大多是孝顺长辈之类的话。
等轮到温博翰的时候,这位饱读诗书的温大人,明显不在状态,憋了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来:“你凡事温柔点,轻拿轻放,小心谨慎。”
这话在外人听来或许有些奇怪,但是温明蕴却听懂了。
这是怕她一不留神,就把程亭钰给拍死。
她被送上了花轿,温家人目送他们离开,宾客们一部分跟着去了程国公府,另一部分则留在温府准备开席。
温青立看着三姐就这么被轻易带走,心里着实不快,忍不住对亲爹吐槽道:“爹,我知道你恨不得姐姐赶紧出嫁,但也不必表现得如此迫不及待吧?这拦门一点诚意都没有,看起来好像三姐多恨嫁似的。”
温博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又胡说八道什么,我再怎么拦门,你姐也要被程亭钰带走,还费那力气做什么?”
温青立看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撇嘴,十分不满地嘀咕道:“切,不知道的还以为程亭钰是你亲儿子呢,放水到这个程度。哪有你这样当爹的!”
他这声音也不算小,温博翰自然是听到了,当场抬手拍向他的后背。
“混账东西,我正愁呢。你三姐力大无穷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之前还联合她,给老子泼过脏水吧?如意一拳头下来,十个程亭钰都不够她打得,我正心里发虚呢,你还在这儿瞎嘀咕。”
温青立瞬间躲开,也终于明白了亲爹为什么如此反常,合着这是心虚啊。
*
温明蕴盖着红盖头,坐在马车中,入眼只能看到一片红,唯有偶尔拂过的风将盖头撩起,视线里才能看到其他景色。
她并不紧张,只是思维很活跃。
一会儿在想程亭钰坚持骑马,也不知道他这病体能不能坚持住;一会儿又在想今日可是成亲之日,不知道程晏那傻子会不会出招。
“新娘下轿。”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