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志只得拱拱手,也不敢正眼看皇甫正祥和栀子、安和几人,闷声闷气道:“叨扰数日,多谢皇甫堡主款待,既然你家娘子已经好了,那我们继续留在此地也没什么用了。告辞——” “想走?”安和拦住了三人的去路,想这赵德志医术不精,还口吐狂言,他的两个徒弟也咄咄逼人,逼得姐姐还发下了死誓,如今这人输了赌约,见讨不了好,便想一走了之,岂能那么便宜了这庸医? “你……你……你想怎样?”那赵德志皱起了眉头,汗如雨下,知道自己这回不可能这么容易走脱了。 “当初我们说好的,若是谁输了这场比试,那就是要向对方磕头认错的,而且……今后都不能再行医。”安和瞄了一旁沉默不语的栀子一眼,还冲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那我想请问赵大医,这个赌约,还作不作数?” 赵大医想了想,输了的确是输了,可若是要他们师徒三人今后都不行医,那是断然不可能的,如今想一走了之也是不能了,于是,他一挺胸膛,直视安和与栀子道: “老夫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只是你等若是想让我们三人今后不再行医,没了营生,那是万万不可答应的,至于……” 他垂着头,撩了撩衣摆,“至于,你们说是要磕头认错,那便磕吧——” 他说着便要当众冲栀子叩拜下去,为了日后能与徒弟有口饭吃,他也是面子都可以不要了。 栀子一把扶住了他,微微勾了勾唇角,“赵大医,这赌约不过是晚辈给您开的一个玩笑话,何必当真呢?” 赵大医抬起头看眼前这个小丫头,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却有常人难敌的这番气度和胸襟,而且医术高明却又不自夸,当真是值得自己钦佩。 他细细一想,若是此番情形调换了一下,或许他会当真要栀子磕头认错,而且还要让她不能再行医的。 这么一比较,便足见自己的狭隘与格局。 赵大医登时在栀子面前自觉惭愧,再无面目呆在平海堡,师徒三人灰溜溜离开了此地。 送走了赵大医一行人,皇甫堡主立即着人取来了黄金万两,摆在安和与栀子二人面前,又从衣袖里拿出一张地契笑着一扬手: “小神医,本堡主万分感激您出手救治好了我家娘子的恶疾,这便依照承诺,赠予二人豪宅一栋,黄金万两,二位觉得意下如何呢?” 栀子瞄了一眼摆在他们面前的黄金和那地契,一开始并没有像皇甫正祥想象中的,立马接过,甚至还微微蹙了蹙秀眉。 那皇甫正祥微一思量,以为栀子定是对这样的报酬不满意了,也是,数十日前,辛夷柳呕血的那一会儿,他转头去求助那赵德志,赵德志坐地起价,将一座豪宅改为两座,而此时自己依旧是遵照着揭榜时的承诺,给一座豪宅,也难怪小神医会不高兴了? 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两声,“小神医,也怪本堡主思虑不周了,若是小神医不满意,本堡主立马让人再奉上一栋豪宅,一共两栋豪宅,都是在平海堡最好的地段,是聚拢了绝佳风水的宝地,小神医看这样如何呢?” 栀子闻言,又摆了摆手,见皇甫正祥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自己,这才道:“豪宅还是按照榜文上承诺的那样,一栋就够了,只是……我与弟弟喜欢四处游历,天南海北到处走,也不知要何时才能再来这平海堡了……” 这豪宅好是好,他们却根本没有时间来管理,也不知这一走还会不会回来? 她略一思量,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不如折现吧。” “折现?”皇甫正祥很是不解的看着栀子,想他赠送的豪宅,可是风水绝佳之地,许多人挤破脑袋都不可能拥有,莫非这小神医只是想将豪宅折为银钱? 按照栀子的要求,皇甫夫妇将折现后的黄金与原本答应赠送的黄金万两都一并交给了这两姐弟,并目送着二人上路。 当皇甫夫妇一行人亲眼目睹了栀子将那么多黄金以法术收入了夜来香这样一个小香囊中,又看见栀子与安和二人御剑而去,才惊叹不已。 那皇甫正祥更是懊恼万分,是他当初有眼无珠,差点错过了这两位谪仙般的人物,看着两人御剑而行,潇洒恣意的身影远远地消失在众人眼中时,他也由衷地庆幸,好在遇上了小神医这等高人,救了他娘子的命。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这天赫大陆当真是能人辈出。 但愈是高人,愈不喜欢在人前卖弄自己,看这小神医就是如此,在治好辛夷柳之前,她从未在人前显露过自己是修士的身份,直到离开…… 这日入夜,栀子和安和正打算找一家客栈落脚,却又收到了那个神秘的缘起的人,发来的纸鹤传音书。 “有缘人,我近日研习了许多医书,还当真用了书中的法子尝试用那仙鹤草替病人止血治病,上次听闻你通晓医术,看我这般医治别人,这法子用得可对?” “仙鹤草?”安和在一旁也听到了缘起的声音,不觉有些奇怪。 他与栀子对这个叫缘起的人都有同样的看法,只觉得此人身份不明,又颇多古怪,为何此人的纸鹤传音书明明是传给有缘人,可为何每次都传给的是姐姐? 若是他没有记错,这应当是姐姐第三次收到这个叫缘起的人的纸鹤传音书了,他为何不找别人,独独揪着姐姐喊“有缘人”? 为何他总觉得,此人说的有缘,却像是故意为之,刻意制造出的“缘分”? 而且,这人上次对姐姐说,自己粗通医理,也是懂医的,可姐姐一问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