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这位小神医说的话,方才……她替我诊治时,我忽然就觉得好多了,胸口也不似之前那么难受了,我们不妨试试她的方子……” 听自家娘子忽然改了称呼,居然称这位小丫头是小神医,看来她心里是相信这位小丫头的。 那皇甫正祥琢磨了一下,看着自家娘子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充满了不同以往的希冀和期待,这才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对栀子道:“好,就暂且……依这位姑娘所言吧。” “你们这样……一定会后悔的!不出三日,你们就会为你们这个愚蠢的决定付出代价!老夫且等着看!” 那赵德志一听皇甫正祥的决定,气得直哼哼,一抛衣袖,转身出了那皇甫氏的卧房。 他虽然气势汹汹,可却并没有真的离去,心中却在盘算一步好棋,想此皇甫堡主家世丰厚,随随便便便是一座豪宅那么阔气,这等赚大钱的好机会,他可不想错过。 那小丫头片子年纪轻轻,能有什么医术经验,不过是虚张声势、故弄玄虚罢了,那皇甫氏称她为“小神医”,这等称呼,她也敢接? “吾等姑且守候在此处,老夫料定这丫头必定会闯下大祸,到时候我们才出手,不仅可以扬名立万,还可以富甲一方!” 赵德志一边喝了一大口茶汤,一边冲着两位徒弟何首乌、柴胡一番耳语,低声吩咐了,便在平海堡中留了下来,只等着看栀子闯下大祸。 果然,过了半日的光景,栀子便亲手调配好了朱砂安神丸,按照一日十五丸的分量,守着皇甫氏服下。 可辛夷柳服下蜜丸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光景,便开始感到胸闷气短,犯起了恶心,命仆役端来了茶汤,可茶汤未喝下,却吐出了大半盏茶碗那么多的黑血。 “夫人……夫人,您吐血了……”一旁服侍的丫头惊慌失措的瞪着那半碗黑血看,立即就有人去禀报了皇甫正祥,很快平海堡上上下下的人都听到了栀子出师不利,医治辛夷柳出了大事。 而等皇甫正祥正赶到辛夷柳的卧榻前时,居然发现他的娘子辛夷柳已经昏死在了床头,嘴边还有一些未擦干净的黑色血迹,而栀子却一脸如常的坐在那床头,正替辛夷柳的头部施针。 他惊愕万分,一把抢过了栀子正要施下的银针,怒不可遏道: “我早知道不应该信你的鬼话,什么可以减轻我娘子的苦痛?不过是诓骗人的鬼话罢了,我家娘子未曾服你那什么蜜丸前还是好好的,如今怎么会呕了血,还晕了呢?” 他慌了神,心中气急,一心想着救娘子辛夷柳,急忙唤了下人去请赵德志,末了又唤了身边的下人道: “来人啊,速速把这丫头给我拿下了,和外面那个小子一道送到官府法办,此人医术不精,还四处招摇撞骗,一定要命人严惩此人!” 栀子闻言,脸上并没有出现皇甫正祥想象中的慌不择路的神色,反倒是镇定自若,沉静如海地盯着他看,那双眼眸灵气逼人,清澈若一汪山泉。 不知怎的,皇甫正祥被她那双眼睛一看,脸上的慌乱神色不自禁的收了收,居然心头莫名的安定了几分,他有些好奇:“怎么……你害苦了我娘子,我命人拿你法办,还错了不成?” “错不错,只需再稍息半刻,便知分晓。”栀子盯着他,脸上全是从容淡定的表情:“你家娘子不过是晕了过去,她方才呕出的黑血是……” 栀子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卧房外闯进来的三人的声音打断,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德志和他的两个徒弟何首乌与柴胡。 三人咋咋呼呼,闹腾着嚷进来,一看那三人的架势,便知不好对付,栀子不觉没有说下去,她微微皱了皱眉。 “什么不过是晕死过去,都呕出黑色的血了,若不是你妄自尊大,怎会把好端端说话的人医治成这样?”那赵德志冲到辛夷柳的卧榻前,指着栀子一番抢白。 那何首乌两手轻轻拂袖,背在了身后,也隔着他师父赵德志瞄了瞄那床榻上晕死过去的辛夷柳,发出了叹息声: “唉,唉,唉,早叫你们听我师父的了,你们偏偏要信这黄毛丫头是什么神医?若是早听了我师父的良言,又何至于此?” 那皇甫正祥原本有些动摇和疑虑栀子医术的心,一听了这三人所言,当下就懊悔不已起来,他深深朝着赵德志鞠了一躬,揖礼道:“先生,还望先生不计前嫌,赶紧先救治我家娘子吧,她……她……我不能没有她。” 那赵德志一边把医箱放在了床榻边,一边伸手探了探,又缩了回来,突而捋捋胡须道:“老夫又岂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行医治病本就讲究医德,若是自己医术不精,又怎能妄自充大,跑出来祸害人?” 他说着又拿那豆大的小眼去瞪了床边依旧不发一言的栀子一眼,眼神中透着几分暗自的窃喜和对栀子的鄙夷、轻视。 他假装低下身子去打开那脚边的医箱,一边又轻咳了几声,那身后的柴胡突然窜到赵德志面前,瞄了那皇甫正祥一眼,道:“慢,我家师父是何等的医圣大能,岂容你等方才那么轻视辱没?” 他的话方一说出,那皇甫正祥便不觉皱了皱眉头,他在商道行走数十年,知道这是人惯用的拿乔手段,但为了救治自己的娘子,他也只好忍了气不好发作。 若不是为了救娘子,想他堂堂平海堡堡主,富甲一方,岂容这等小厮在跟前造次? 那赵德志也擅长察言观色,知道不能太过,否则自己的利捞不到,还会磕掉牙,于是他假意不快,喝止自己的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