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如何知道我的事?”栀子一见她的面容,只是一张浓妆艳抹的脸,那妆容在那右眼尾的彩蝶呼应下,显得格外妖娆。 只是,此人……栀子的确不认得,只有她周身似有似无散发出的浓郁脂粉香气,栀子觉着颇为熟悉,很是腻人。 方才硬接了栀子一记奔雷血咒,那威力之惊人,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能击出这样威力的攻击,已经着实令神秘客惊讶不已了,想不到短短时日不见,这个小贱人的修为又提高了这么多,再如此下去,恐怕会超过她的修为。 而且,她方才硬接奔雷血咒时,那强大的电芒贯穿了她整条左臂,还伤到了她心脉的位置,她的嘴角沁出了一口鲜血来,但她不愿在这二人面前露怯,只得自行将那口血又咽回了喉间。 她喘息了一阵子,不自觉地抚着那条右臂,瞪着大大的眸子看栀子与安和二人,道了一句:“你们……你们二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们二人的确很让她惊讶,那贱丫头是无垢道体,修行上本就高出寻常人许多,她是知道的,可那臭小子又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凡夫之躯,可居然能发出钳制一个金丹修士的力量,方才她从他的脸上,分明看到了一些只有龙才有的龙鳞? 而如今自己的心脉受创,又拖着一条伤臂,继续斗下去看来是讨不了好处了,不如…… “还不说实话吗?那再请你尝尝本姑娘的奔雷血咒如何?”栀子扬起了一只手掌,掌心中电芒微闪,其实只有栀子知道,方才那一击已经尽了全力,如此这样说,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那神秘客咬了咬牙,“想知道你姑奶奶是谁,去找阎罗王问吧!”言毕,手中的三枚夺命金针飞出,一枚是朝向栀子的眉心刺去,其余两枚却是朝着她身后的安和的面门袭去—— 栀子徒手接住了那枚击向她的金针,而安和一个腾挪空中翻转,也堪堪避过了那人袭向他的两枚金针,那两枚金针一前一后扎入了安和身后的木柱中,发出“琤琤”之音。 栀子见状,后背惊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那两枚金针差点就伤到了小安了,若当真如此,那可如何是好?可好在那神秘客的确不擅长攻击类的术法,但下手倒是狠辣得很。 栀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金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中有了些微的变化,仿佛有些不能相信,又取下扎入木柱中的两枚金针细看,过了半晌,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回忆起有些时日在太虚山时见到的情形。 那日,她午间从太虚山后山的小竹楼回到丰南殿找北冕,可北冕却不在,当时北冕的书案上,正摊着一部上古典籍,可当中的书页却是翻开的,书页上的内容倒没有什么稀奇,就是普通的修行法门。 但那部典籍的扉页上,却别着一枚金针,那金针外形约有半指长,午后的日光穿过窗户斜斜的洒进来,正好照耀在那书页上的金针上,映得那金针着实亮眼。 不多时,北冕便心情愉悦的回返了,见到了正坐在书案上盯着金针看的栀子,面色约微有些不自然,“栀儿,你怎么回来了?找为师有何事?” 栀子微微摇了摇头,伸出一指戳了戳那枚别在师父书页上的金针,“师父,这金针好特别,是做什么用的?” 北冕神色一滞,眼底笑容竟然有些尴尬,但仍旧告诉了她:“哦,这是你金衣师叔独有的传信方式,她平素是不常用的,但若有紧急的事,便会以金针为信。” “那师父方才不在丰南殿,便是去了金娄殿找金衣师叔了?”栀子歪着脑袋又问。 “嗯……”一听栀子提到方才他是否在金娄殿,北冕神色更加不自在了些,急忙补了一句:“你金衣师叔最近修炼时急了些,险些出了岔子,为师方才不过是去帮她调理了一下周身的真气……” 他似乎担心栀子又细问方才在那金娄殿发生的事,于是又道:“栀儿,你来找为师可还有别的事?” “嗯,师父,最近弟子研习那上古符咒,当中有几个咒法,弟子还不是特别清晰,师父您若有空,也教教弟子吧?” 因为北冕时常戴着玉面面具,栀子并未注意到北冕脸上的异样,可如今见到这三枚金针,却忆起了这段往事来。 若她没有认错,这三枚金针正是金衣不常用的独门传信的物件! 可方才那个与他们交手之人,并非是金衣,莫非这世上是有什么术法可以轻易修改人的容颜? 栀子又细细回味起,方才那人进屋后,这屋中便有了一股脂粉香气,很是浓郁又甜腻。而方才他们打起来,栀子并没有想起,可如今静下心来,她反而忆起了那股脂粉香气她是在何处嗅到过了! 那是她曾经与太虚山的师兄秦天福被人设计关在了龙涎殿内的那一次,那个替北冕传话引她去了龙涎殿差点中了阴魅香的桐灵师妹,身上也有这股甜腻又浓郁的脂粉香气。 栀子将这些过往的讯息串联起来:香气、改变不识的容貌,她手中一半的符咒,可以令人看到心中白月光的阴阳符符水…… 她脑中电光石闪,自怀中取出方才她抢下来的只剩了一半的符咒,微闭了目,脑际却如同过电影一般,回忆着那部她已经熟识了的《上古符咒秘法精要》的讯息,寻找着相似的符咒。 忽而,她猛地睁开眼,对一旁唯唯诺诺的逍遥夫人道:“去取纸笔来。” 逍遥夫人连连称是,不敢怠慢,急忙命人去取了来,安和接过,也不多言,递给栀子,他只是盯着栀子的眉眼看,便知姐姐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