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在天赫大陆上掀起波澜,四处收集各派镇派法宝,也是为了修复自己那缺失的神魂,而他神魂缺失,却是因为当年他想救下他那已经中了噬生丹的娘子淑慎,才中的招。 最坏的还是那为人所不齿的长青子,即便他曾经是太虚山的掌门,名满天下,可做出这等丑事,实在无法令栀子再对这样的人心存景仰。 因为所遇所知的事,栀子愈发明白了一个道理,要看一个人是否真的值得人尊重,并不是看他周身带着的所谓“好名声”、“好口碑”或是别人口中的他,而是要看这个人长期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 沈旦如是,那长青子也如是。 浮华刚走没多久,栀子正打算将近日晾晒的草药都收了,再练一会剑法,谁曾想,她多日未见的师父北冕却来到了小竹楼,令她有些猝不及防。 “师父,您怎么来了?”栀子有些乖巧地迎向北冕走来的方向。 “栀儿,你回来了就好,正好为师有要事找你。”北冕状似无意的看了栀子几眼,眼神中却透着一抹难耐的焦躁。 栀子有些心虚,因为她自从在升平庄遇到了安和,偷偷回到太虚山后,并没有回到丰南殿见北冕,而是将仙皇笛又悄悄出借给了太虚山的死敌阎影殿的阎影王浮华。 她蹙了秀眉,暗忖:莫非师父察觉了此事,要责罚我? 哪知北冕却将一只手掌抚在了她瘦弱的肩头上,忽而长叹了一口气道:“为师接下来要说的事,与栀儿有关,不管发生什么,为师都希望栀儿你……能挺住。” 栀子闻言抬眸看向北冕,料知他将要说出的事情,必定事关重大,可看师父的神情,却不像是要罚她。 北冕默然看了栀子良久,忽而又叹了一口气,“罢了,你随为师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师父?”栀子不明白师父为何几番欲言又止。 “南如崖,一处山庄,离太虚山百里之外。” 南如崖本是一处距离太虚山不算太远的地界,可那里的百姓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岁月,平淡如水的生活方式,令南如崖有世外桃源的美称。 二人一路上不再言语,栀子跟随着北冕御剑而行,过了约莫三炷香的时辰,二人便站在了南如崖的山头。 栀子按落云头,往下一看,大吃一惊。 但见,那南如崖的山庄如今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有些残垣断壁处,依稀可见寥寥的炊烟从那倒塌的屋舍烟囱里冒出来;挺拔茁壮的大树也被什么拦腰折断,脆嫩的枝叶被碾进泥土里,叶片上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山庄里的房屋倒塌的倒塌,庄里原本生长得葱绿茂盛的庄稼,也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给摧毁了,大片大片地倒伏在田地中…… 栀子凑近细查,发现一个无比硕大的脚印遗留在田地里,而那脚印延伸过处,竟然是残破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摆在那里…… 这庄上原本安居乐业的百姓,也尽皆遇难了! 在见到这一幕的那一刹那,栀子的心脏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击一般,当年瑞云庄的惨案,仿佛又重现在了她眼前。 “这是……”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嗫嚅着嘴唇,半天只能吐出这两个字,却再也问不下去,喉头像是被什么扼住了一般。 “南如崖的这个山庄上的百姓,原本都安居乐业,与世无争,可只是一个时辰前,一个庄上四十二口人,几乎全部遇难,我们太虚山的人赶到时,只来的及救下一个待产的孕妇……” 北冕顿了顿,像是在酝酿什么,方道:“是朱厌又失了常性,发狂后出现在此地,残害了这里的百姓。” “又失了常性?”栀子重复了一句这样的话,心中那片犹如被灾难肆虐过的位置莫名痛得厉害。 “其实为师在你入门时便知道,瑞云庄的惨案也是因为穷奇与朱厌的争斗失去常性所致,这么多年,你未曾对为师提起,为师也不说,只是不想栀儿你伤心难过……” 栀子胸口若有滔天的巨浪波涛在翻涌着,瑞云庄的惨剧,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可失去双亲的疼痛依然是她灵魂颤抖的根源,她想不到的是,当年那个背后御使了穷奇和朱厌发狂的罪魁祸首,居然又有了动作,还将屠刀引向了这么一处世外桃源的地方。 “到底是……何人御使了那只朱厌失了常性伤人?难道这里的百姓的性命就不是命吗?他们是无辜的……” 栀子眼中噙了泪,强烈的悲怆又一次席卷了她的全身,半天她才哽咽着吐出这么一句话。 栀子的话,却令北冕的面色一沉,他藏在玉色面具后的眸光又深沉了许多,“栀儿……你如何得知那朱厌是被人御使的?而不是自己发狂失了常性伤人吗?” “不是。”栀子重重吐出这两个字,心中格外笃定,既然发生在瑞云庄当年的事,又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一庄子的人惨死,却只留下她一个而已,那缥缈虚无的笛音,似乎犹在耳畔…… 这样的幕后黑手是何其歹毒,居然根本不把百姓的命当做一回事! 若是不彻底铲除此人,这样的恶事和惨剧还会一次又一次的上演,栀子不知道,这世间还会有多少像她一样失去家园的孩子,但她此时在心底恨极了这个幕后之人。 她咬着牙,恨道:“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到底有什么样的原因,此人要御使这上古妖兽残害无辜的百姓枉死?” “此人虽说做事歹毒,但也并非无迹可寻……”北冕看了栀子一眼,见她满眼悲愤,微一思量,又道:“为师倒是记得有一人,虽说行事乖张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