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小心啊。”安和因为忧心栀子的安危,也一手驾着那沈旦,走到那屋檐外,探着脑袋往这屋顶上的四人张望。 栀子瞥了安和一眼,秀眉微蹙,忽然口中念念有词:“仁高护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隐伏藏身,急急如律令。” 那槐六一听这法诀,顿时心中发毛,“这是……这是六丁护身咒!你区区一个炼气后期,怎么会……此等高阶术法?” 话音还未全落,栀子的身形便如一阵尘烟虚影般,消失不见了。 槐六心里顿时没有了方才奚落的底气,这六丁护身咒,实乃是高阶术法,要想掌握当中的诀窍,并在实战时运用自如,实在很需要天赋。 这等高阶术法,他都还没学会,这小丫头片子如何能运用自如的? 不成不成,这样一来,敌在暗我在明,可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一旦局势的发展超出了槐六的控制,他就开始慌了神,他冲着虚空虚晃了几招,大怒道:“你出来,藏头缩尾算什么英雄好汉?要打就明枪明刀的打……” 半空中根本无法预计栀子会在何处出手,方才越打越弱的局势已经彻底调转了,槐六还未找寻到栀子的踪迹,而那一厢玉草与玉瑶的仙剑又一路攻上了,打得这槐六是处处掣肘,毫不顺心。 “对你这等丧尽天良的恶人,如此打法已经是便宜你了。”栀子的声音里夹杂着冷意,突兀的在半空中某处出现,又突然的隐没消失。 伴随而来的是栀子递上来的白虹剑剑招,不多时,那槐六被这种毫无头绪的打法,很快身上各处都多出了剑伤,鲜血如血滴子一般不断地从他的伤口处冒出来。 栀子见缝插针的送来的剑招,与玉草玉瑶的剑招搭配,几乎封住了那槐六全部的退路,因为栀子使出的六丁护身咒的缘故,三人越打越顺手起来。 安和在屋下忍不住叫好,“姐姐,太好了,就这样打,干掉这杂碎!” 他三心二意地观望着屋顶上的打斗,又想着面前的都是中了出窍散正自扇耳光的升平庄人,心中的警戒心就去了几分。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身前押着的沈旦自宽大的袖间偷偷摸出一柄匕首,趁安和又忍不住望向屋顶时,猛地一转身,翻手就举着匕首朝着安和刺过来—— 安和多年来一直习武,对于临门的突袭生风有本能的反应,他侧身堪堪一躲,那匕首划过他的左胸,还是刺入了他左肩三寸左右。 一时间,鲜血流淌而出,疼痛蔓延开来,安和忍住痛,踢了那沈旦肥硕的肚子一脚,使了内力,那沈旦嗷嗷叫着,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抱着痛处爬不起来了。 安和在屋顶下负伤的变数,尽数落入了栀子的眼中,半空中想起她清灵的声音,唤了一声:“小安——”倾身便要飞下屋顶,想去看看安和的伤势。 虽然是隐没了身形,可她那一声紧张的呼唤,那槐六倒也不笨,一下就预判出了她的动向,挥出一掌,突而击中了栀子奔去的方位。 这一掌正中栀子的腰腹,她顿觉气血翻腾,一口血沫骤然喷出来,从屋顶上跌了下来,隐没的身形也显露了出来。 安和见状心中一急,顾不得自己左肩的伤口,奔过去从身后抱住了栀子,“姐姐!” 栀子只觉得小腹气穴不断涌动的灵力,如一锅烹煮沸腾的高汤,不断翻卷蚕食着她仅存的意识,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心中又忧心这样的局面,可能会落败,如此一来,他们四人想要彻底捣毁这里,想要带着那帮妇孺逃出去的希望,是不是就没有了? 她微闭了目,趁势躺在安和的怀里调息那气穴翻涌的灵力。 可那槐六眼见这么好的机会,哪有不抓住的? 他也跟着追到了屋下,提了自己手中的仙剑便朝着毫无还手之力的栀子迎面劈下,这一劈,还带了自身金丹中期的修为法力,就想着趁机取了这丫头的命去,余下的两名女修也好对付多了。 眼见着那剑锋带着凛冽的剑气就要劈中正闭目凝神的栀子,玉草与玉瑶同时大喊一声:“住手——”转眼剑招已经递过来,可惜还是赶不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栀子身后的安和突然提了短刀径直迎击而上,刀剑相碰,发出刺耳的声响,可安和只觉得自己双臂的骨骼乃至全身的骨骼好似都完全错位了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哇——”一声吐出一口老血来,半跪在栀子身旁,却仍旧以凡人之躯挡在栀子面前。 “好个小子,你区区一个凡人,居然敢硬接我的剑招?”那槐六对安和这样的行为,眼中露出几分惊异之色,他想不到居然有这样的傻子敢来螳臂当车: “你知不知道,方才这一剑,你以凡人之躯接了去,等同于废了你一身的胎骨,若不想后半生成一个废人,我劝你还是乖乖让开,让我宰了这个小丫头片子!” “你若是想动我姐姐,就是不行!”安和执拗地挡在栀身前,一动不动。 此时,玉草玉瑶的剑招已经赶上了,那槐六又毫不费劲的挡开几招,他凝神了许多,居然一剑一招,就将玉瑶的攻势化去,还拍了她胸口两掌,直打得玉瑶口吐鲜血,倒在一边地上。 玉草忙回头去扶玉瑶,这一走神,却被槐六的剑招刺中肩部,她一个踉跄,连退数步,一直到以自己的手中剑支撑地面,才没有跌倒。 “如今胜负已分,怎么样?我还是那个把一手好牌打烂的人吗?”那槐六冷冷一笑,面有得色,又冲栀子这边喝道: “我这一身的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