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眉儿,你告诉我,通通告诉我,别怕,我会保护你们的。我发誓。”栀子半跪在柳眉儿跟前,眼神执着,神态诚恳。 柳眉儿好半天才从臂弯里抬眸,看了栀子一眼,她见到了栀子一双亮若星辰的眸子,那眸子中有常人没有的镇定与坚毅,或许是栀子的态度,让柳眉儿有些松动,她断断续续地说出口: “栀子,你是不知道,先前……也是有人主动帮助玉草她们二人的,想解开龙筋,可解了半天,没有解开,却被人发现了,带了出去……之后……就……” 她的声音细弱蚊蝇,似乎在回忆很可怖的一幕,又似乎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之后到底怎么了?” 在栀子的再三追问下,柳眉儿那细弱蚊蝇的声音才吐出几个字:“她被人抬了回来,做成了人彘……” 柳眉儿说到这里,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吓得魂不附体,瑟瑟发抖的靠近栀子的肩头,双手紧紧掐着栀子的胳膊,不住地颤动着。 一个女子失了贞节,已经是很可怕的事了,可如今听来,好似她的遭遇都还不如那位帮玉草二人解龙筋的女子的遭遇悲惨可怖。 柳眉儿的话语,似乎让这一屋子女子和孩童的恐惧情绪达到了高点,尽皆都呜咽抽噎不止起来。 一个已经被做成了人彘的女子,还被人刻意抬回来让这屋中的女子观看,如此可怕的场景,即便是午夜梦回,也是断然不想回忆的,也难怪这一屋子的女子都不敢再来帮助她们解开龙筋。 “叫你不要提,也不要给她们说你能逃出去救她们的话,你偏要说,还问这么多,你知道那个被做成人彘的女子最后的去处吗?你以为沈旦只是为了吓唬我们才这么残害一个无辜女子的吗?” 玉瑶咬着牙愤恨地声音又在黑暗中响起,“沈旦不过是听闻了有些达官显贵有观赏人彘的特殊嗜好,这才将好好的人做成那样的,吓唬我们,不过是顺便之举。” “想不到沈旦这般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人,居然做得出这等可怕的事,此人太可恨了,断不能留!”栀子银牙一咬,愤恨地从牙缝中吐出一句,她看了柳眉儿半晌,又觉得不能放弃,“眉儿,你别怕,这帮做坏事的人,必定会遭天谴的,老天不惩罚他们,本姑娘也要替天行道,只要你帮我解开龙筋,我定然帮你杀了沈旦此人,还会帮你杀了那欺辱过你的人!” “欺辱我的人?”或许是栀子这句话,激起了柳眉儿心中的反抗之意,她再次看向栀子那坚定的眉眼,良久,“此话当真,你当真会为了我,杀了那欺辱过我的人?” 栀子郑重地点点头,问:“那人叫什么,你可识得他?” 柳眉儿咬了咬唇,“那人即便是化成了灰,我也识得的,他就是这沈旦的儿子——沈……” 话说到此处,却听门外传来一声粗使婆妇的吆喝,“哭什么哭?半夜三更的,是不是想死的更快些?” 她这一声喝,吓得众人都不敢出声哭泣了,唯独栀子抿了唇不出声,只是看着一屋子的唯一一个可以救出玉草她们三人的可能——眉儿。 等那婆妇吆喝着走远,玉草急忙倾身过来,“既然栀子姑娘说服了眉儿帮忙,那事不宜迟,眉儿姑娘你放心,只要你肯帮助我们,我们三人一旦得脱,一定会帮你报仇!” 在栀子、玉草、玉瑶三人的说服下,柳眉儿总算开始低头解起了栀子身后的龙筋,可解了半天,都未曾感觉到龙筋有半分松动。 “这龙筋是浸过龙血的,要解开的确需要许多时间,别着急,我们有一夜的时辰解……”玉草惯会安慰人。 可就在这时,门外有了动静,栀子等人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像是在吩咐看门的人,“开门——” 柳眉儿的手抖了抖,猛地缩了回去,整个人一直缩到墙角,不敢动弹了。 栀子分明认得那声音,是升平庄的庄主沈旦来了。 门开了,房间里的恶臭与潮湿之气扑面而来,那沈旦自袖口中抽出一张丝帕,捂住了鼻子和嘴巴,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他轻轻冲着栀子一挥手,立马就有两名跟在他身边的粗使婆妇上前,一把拉住了栀子,一边一个,把她拖到了沈旦面前来,还故意使劲按压住栀子的脖颈,让她低下头去。 栀子很是不服地挣了挣,也同样嫌恶的瞪了那两个婆妇一眼,复又盯着沈旦看。 “嘿,还犟?你都落到这地儿了,还敢瞪我们?”其中一名婆妇扬起了大巴掌想要打栀子,巴掌还未落下,却听沈旦幽幽吐出一口气,道:“罢了,打坏了她的脸,你来赔吗?” 那婆妇只得赔着笑,退到了一旁。 “抬起头来,让鄙人好好看看你。” 沈旦刚吩咐完,又有一名婆妇,抠住了栀子的下巴,将她的脸庞扬起,好让沈旦看。 那沈旦走近了几步,看了又看,嘴里发出啧啧之声,赞叹出声: “不错,不错,这次的这位姑娘生得尤其俊俏,看看……尤其是这双眸中沈辉的眼珠子,让人过目难忘。一定可以卖一个大价钱,依鄙人看,就卖到庄外的逍遥居就好了,那儿有好几个贵人跟我提过一嘴,尤其好……你这等品相俱佳的女修……” 他说着伸出一根手指过来勾栀子的下巴,栀子冷冷盯着他看,嘴里不由得:“我呸!就你这等心思险恶的歹人,还好意思说自己每日吃斋念佛,还亲手绘制那么多幅观音像!” 栀子刚刚身子动了动,她突然注意到一直跟在沈旦身边一个黑衣瘦高男人猛地动了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