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留下的唯一的讯息,在她与安和约见之前,是商议好要将金查理的女儿简的下落打探清楚的,虽然安和不明白这金查理的女儿简是否真的会出现在这升平庄,但如今这是唯一的一条线索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去探探究竟的。 “木兰,又过了十日了,你这几日休息的如何了,可否以鬼力探测一下升平庄的讯息了?” 其实,早在刚刚登船之前,安和就已经嘱咐过木兰,想让她以鬼力探测一下升平庄的近况,一探虚实,可木兰却因为是新鬼的缘故,鬼力施展的范围很有限,而且升平庄地界也太遥远,因而,一直到了数月有余,都未曾探测出什么新进展。 更何况木兰的这种鬼力探测每次施展,到下一次施展需要休息十日的时间,可如今算算时日,这艘货船也快靠近升平庄地界了,希望这一次以木兰的鬼力探测会有些不一样的结果。 虽然前几次探测,都是白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这一次,安和却有预感,或许能通过木兰的鬼力探测出什么。 于是,他避开众人,回到了船舱中,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在墙角点燃了三只土香,木兰在香烟缭绕中慢慢地施展鬼力预测。 这一回,在一片白雾蒙蒙中,影影绰绰居然显出了一些模糊的影像:一大片翻新过的耕地,绵延数里开外,从山头一直延伸到山脚下,田地里几乎看不到耕作的人,只有一个壮汉正徒手在那泥土中挖掘着什么东西。 忽然,他大叫了一声,像是刨到了什么,一双手深挖下去,一把抱了出来—— 安和借着木兰的鬼力细看,那壮汉居然抱着的是一个白花花的人骨头颅,而那头颅不大,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孩子的头颅骷髅,让正常人看了都不寒而栗。 可那壮汉脸上却毫无惧色,反而嘴里却发出吃吃的笑声,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俨然是把那人骨头颅当做是新奇玩意儿一般,高高举过头顶,一路连蹦带跳地在泥地里跳将起来,手舞足蹈的,抱着那孩童的人骨头颅跑开了去…… 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将小孩的头骨作为玩具来玩乐?这样随意掩埋在耕地里又挖宝似的挖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嗜好使然? 木兰即便已经做了鬼,可看到眼前的鬼力探测到的境况,也是吓得不轻,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恩公……这升平庄的人……怎么把人骨骷髅随意掩埋在耕地里……” 那耕地绵延数里,还不知那底下掩埋了多少人骨骷髅。至于那壮汉是不是沈旦?或者说,与那沈旦又有何关系?他无从知晓。 安和的手不自禁地握了起来,倘若木兰的鬼力推测没有错,那么他们即将前往的升平庄,将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乱葬岗”。 “恩公……我们只有……恩公一人,势单力薄,我们还要去那升平庄查案吗?”木兰的眼中有了惧意。 “嗯。”安和眼神中却多了更多的笃定和决然,“倘若我们不去端了它这条线上的窝点,或许还有更多的无知妇孺,会有可能沦为那泥土里的新肥。” 这一次,他远离姐姐栀子,就是想要尽快成长起来,更何况,他还是官府的金翎使者,保护一方土地的百姓,是他肩负的责任。而要成长,就需要扛起责任,直面担当,前路越是艰险,就越不能轻言退缩与放弃。 “可……”的确,木兰通过鬼力探测,她可以明显感觉到,那些耕地的泥土地底下,还掩埋着许多骷髅人骨。 “放心,我们小心行事,应该不会有事的。”在贝二爷的这条上线,安和查了许久,齐赵燕的命也搭上了,他不想遇到点困难就半途而废。 栀子、南宫文秀和倪安智回到太虚山之后,适逢太虚山并没有多少山下的任务要做,而各自的师尊布置的课业也并不多,栀子也落了个清闲,这几日倒是腾出了不少时间,可以到丰南殿后的那片空地去看看。 丰南殿后的那片空地一直都是玉面北冕的坐骑麒麟精呆的地方,平时有小师弟专门负责喂养它,这几日,栀子得了空闲,也常常跑去看它。 自从栀子上次以无垢道血喂过它之后,它便一直认得栀子,还待栀子尤其亲切,除了玉面北冕以外,就属栀子的话,它最愿意听从。 每次栀子溜到丰南殿后去看望它时,它总是撒娇似的要栀子摸它的大脑袋,还非要栀子喂它吃上品晶石,便连平素喂养它的小师弟拿着一大堆晶石喂它,它都不搭理了,仿佛眼里只有栀子。 这一日傍晚,栀子做完北冕布置的课业后,又溜到丰南殿后看那只麒麟精,她以为它还会像往常一样蹭过来要它摸自己的大脑袋,可谁曾想,这一日,它却自己挣脱了铁链,打了几个响鼻,竟然当着栀子的面腾云驾雾跑了。 这只麒麟精是通了灵智的,能听得懂人言,若是想强行以铁链拴住它,那是不可能的,而如今它当着栀子的面挣脱铁链腾云而去,倒像是在故意引她去一个地方似的。 “你是要去哪里?” 那麒麟精居然破天荒的没有理会栀子,反而是带着栀子御剑飞行,很快转到了太虚山山门结界之外的地界上空,还不时地回头来望栀子御剑而行的方向,好似是在等她赶上它的步伐。 栀子追了它一路,最后发现它竟然停在了太虚山山门结界不远处的一处浮岛上,这座浮岛,栀子以前不认路时来过,她记得自己曾在这里遇到过浮华的那只坐骑穷奇,当时那穷奇还带着她飞到过浮华村和阎影殿的行宫。 好端端的,这麒麟精带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