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色还未晚的时候,安和便找到了金查理口中所称的那座茶寮,一番探查后,他就发现,这间茶寮其实极其简陋,只是简单的在路边搭建了一个窝棚,一个煮茶的灶台,几张桌椅长凳便了。 他看那灶台上还坐着一壶茶水,但火早已熄灭了,只留下冰凉的茶水。 这间茶寮果真如金查理所言,在拐卖了那个异族小女孩之后,估计是怕事情闹大,如今已是人去楼空了。 可这种伎俩,不正说明了这间茶寮有问题吗? 安和手里持着长剑,背后背着那把木琴,又在茶寮附近的几处比较可疑的地方查探了一番,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他打算离开时,忽然看到茶寮附近的一棵梧桐树后面探出了一个人影,正鬼鬼祟祟地朝着茶寮的方向窥视。 “是谁?”他大踏步的追上去,打算抓住这个窥视的人,哪知,那人在见到安和手中的长剑之后,只微微愣了愣,脸上便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虽然行事鬼祟,可并未蒙面,显然是不怕安和日后认得出他的脸。 安和也顺着他的眼神打量那人,但见那人穿着一身青衫布袍,头上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以一根骨钗穿过,五官倒也端正,只是那张面容太过普通,就如安和还是孩童时,隔壁张三李四家的邻居,是那种放进人堆里也找不出来的容貌。 若是再见到此人,若不是看那根骨钗,还真的认不准。 “你笑什么?”安和持着剑,在那人身前站定,盯着那人看。 “我想老大也是多虑了,非要喊我回来再查探查探……我以为撞上的会是什么了不得的高手,想不到你这毛头小子使的竟然是铁剑!”那人掌心法力一动,即刻祭出一柄仙剑来对准了安和。 “你是凡人!”那人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看,又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掺杂着得意洋洋的意味。 安和一见,心头大惊,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分毫,这人定是看他用的是随手从官府讨来的铁剑,认定了他是个凡人,即便他有功夫傍身,可一旦遇上修士就必定吃大亏。 他想起了姐姐栀子前不久的叮咛,要他遇到了修士,能跑便跑,能躲便躲,不能逞能莽撞。可眼下这情形,如何能跑得了? 那人见他不答话,也不多言了,掌心中法力流转,一柄仙剑便瞬即破空朝着安和飞来,那攻击的方向是对准了他的脖颈,看来是想一剑取了他的性命。 安和急中生智,一个旋身飞转,可惜那仙剑来得太快太急,他脖颈的地方倒是躲开了,可肩头的部位还是被那柄仙剑擦中,那仙剑又带了灵力,着实厉害。 一缕殷红的鲜血喷溅而出,安和发出一声痛呼,翻腾着滚到地上,一动不动了。 那人走过来,用脚大力踢了踢他,只看到他身上有鲜血流出,但没有蹲下来仔细检查他的伤口,却注意到安和随身佩戴的金翎使者的令牌,他拿了安和的令牌看了看,只破口骂了一句,“这就玩完了?还金翎使者呢?切,没劲儿!” 他又踢了安和几脚,顺手将那令牌如同丢垃圾一般丢在他身上,这才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御起那柄带血的仙剑,飞离了此地。 安和等他飞远了,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望着那人飞远的方向,握紧了拳头,额头上已是大汗淋漓。 与这人交手之后,他才明白一个修士,哪怕是低阶修士,与他这样的会武功路数的人相比,有多大的差距。虽然这人的修为不见得有多高,与他姐姐相比,都还差了许多,可即便是如此,他一个凡人也不是对手。 加上方才他又想起了姐姐的叮咛,故而方才故意让自己受伤,不得已之下才装死。 看来这起由茶寮为起始点,贩卖异族儿童的案件,或许是有修士在背后操纵着,不然那人如何是个修士?这案子莫非还跟天赫大陆修仙界七大门派中人有关? 他又想起那金查理当时的描述,难怪他在描述那店小二的功法时,含糊不清,但却说了那店小二一人就打翻了他带去的好几个人,莫非这前来查探的人就是店小二? 虽然姐姐是说过,看到修士交手,必定要躲远一点,可这一次,他却不想放弃了,此事虽然牵连了修士,但也有凡人在其中运作买卖,他一路跟去,未必不能查出点什么。 安和心中有了计划,他撕下一块布巾包扎了肩头的伤口,幸好他运气不错,那人的仙剑上并未荼毒。 随后,他便又回返到长宁洞,找到了等着他的金查理,与他约定,若有金查理女儿简的消息,他会第一时间赶去附近的春州镇,他要金查理答应了在春州镇安顿好自己等他消息。 做好这一番之后,安和便一路打探,跟着他能查探到的消息追踪而去了。 转眼间,与安和分别又过了一月有余了,栀子为了减少平素对安和的思念,空闲的时间都用来看书了,她身上只带了一两本不算很厚重的上古典籍,其中记录了一些功法秘要,她细细研读起来,也觉得颇有意思。 唯独有一点很遗憾,原本对付影牙勾需要熟练很多符咒的画法,可惜那本《上古符咒秘法精要》,因为太厚重的缘故,她并没有带在她随身的福袋里。 这些时日,师父北冕带着她与倪安智等一众太虚山的弟子,前往各处查探,眼下他们的目的地是极易斋,由于要避人耳目打探阎影殿的消息,故而这段时日,他们几乎都没怎么御剑,反倒是步行了一路。 不过这一月有余行来,倒也听到了不少关于阎影殿会攻打其余六大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