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的话还未说完,那吴正廷却猛地伸手往怀中一转,以残余的灵力化出一只幻影鹰隼,那鹰隼发出一声啸鸣,嘴里衔着一只金色箭矢一般的物件,转瞬消失在了浓雾当中…… “啊……是旧精箭。”情况发生得太突然,北冕又在想着心事,等他觉察到已经晚了一步,而栀子也没有反应过来,只能任由着那只幻影鹰隼衔着血雨宫的镇派法宝旧精箭飞走了。 “哈哈哈……”吴正廷嘴里含着血沫,发出得意的笑声,“我没错,我没错,我自始至终都只爱茹玉一人,我没有错……” “果然是你拿了旧精箭!” 北冕恼怒不已,冲着他的印堂发出一记奔雷咒,正中眉心,吴正廷嘴里立时喷出一大口鲜血,顿时殒命。 “既然栀儿说他是卑劣之徒,那就杀了他便是……”北冕咬了咬牙,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他盯着吴正廷那半张面庞上被绘制了的亡灵图腾看了许久。 那张怪异莫名的面庞上还带着临死前的难以置信与心有不甘的神色。 北冕看了许久,伸手扶了扶他的玉色面具,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因为吴正廷偷习的术法、设下诡计、残害同门的缘故,旧精箭也在他临死前被幻影鹰隼带走,不知所踪。 三个月后,北冕与栀子才帮血雨宫处理好门中事务,将一切步入正轨了,才准备离开。 而茹玉经过此一劫,人瞬间成熟了许多,因为怀了身子的缘故,她原本瘦削的脸庞,长得丰盈了些,人也变得独立坚强了许多。 她并没有离开血雨宫,血雨宫经此一役,元气大伤,掌门和三大护法都纷纷殒命,血雨宫这三月选出了新的掌门与护法。 如今,反而是北冕师徒二人要离开的时间到了,茹玉挺着渐显怀的肚子去送栀子。 当天,血雨宫上空又在下着淅沥沥的血雨,血色的雨滴顺着大红色的油纸伞滑落而下,滴入泥中,溅开一颗颗豆大的水花,又绚烂的绽放开来。 水花是血红色的,混着泥土的颜色,像是从地里新开出的血色花骨朵。血雨落在茹玉身后苍翠的绿植上,血红的水花搭配这一绵延整个山头的绿意,对比鲜明,就好像这血雨将一切尘埃都洗净了一般。 “我会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的,”茹玉拉着栀子的手,眸光中有些不舍,毕竟若不是栀子与她师父出手相救,她和肚里的孩子恐怕也不在这世上了,“我自请了去后山看守药田,门中安排的事务也不会太多。” 栀子点点头,看了远处背手而立等待着她的师父北冕一眼,从怀里慢慢掏出一个香囊,递给茹玉,“给,这是我专门为你炼制的保胎资生丸,你好好养胎,保你母子平安,事事顺遂。” 茹玉并不知道,栀子为炼制这保胎药蜜丸,不顾千年人参的哀嚎,片了一片千年人参的参片下来,再以白术、白茯苓、怀山药等保胎的中药炼制成的此蜜丸,用于保胎,必定事半功倍。 “多谢。栀子,后会有期了……”茹玉幽幽的说着,一手扶了肚子,一手打着红色的油纸伞,慢慢转过身,朝着血雨宫后山的方向缓缓走去。 栀子看着她的背影,形单影只,又看着那淅沥沥直下的血色细雨,总觉得心底有那么一丝丝哀伤,有些人,即便相遇了,也注定不能相守。 这血雨,似乎在替人哭诉,就如同茹玉和殷和正不能再继续厮守一生的故事。 直到茹玉身影消失,栀子才回转心情,冲着前方唤了一声“师父”,便撑着一柄油纸伞,迎着师父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 北冕和栀子师徒二人御剑在天赫大陆上空飞行着,他们原本是打算前往无定楼的方位,可栀子在半路上却向北冕提了一个请求。 “师父,这些日子,徒儿我一直有个想法……” 栀子一边御剑,一边对北冕请求着,见北冕看向了她,眼神中有问询之意,便接着道:“徒儿前段时间,差点中了阴魅香,而如今的血雨宫血案中也出现了小煞阳丹……” “然后呢?”北冕看着她,眼神中含着一如既往的笑意。 他不明白她如何会提及旧事,她那次差点中阴魅香一事,他已经惩治了那清池道长的徒弟秦天福了。 虽然此事还涉及到金衣的密藏法术玄冥魂诀之控魂术,但他也特意为此事前往金娄殿,警告了金衣了,唯独那名栀儿口中拜入宣德运老师傅门下的新晋女弟子桐灵,查无所踪。 但细细想来,此人与金衣必定也脱不了干系。 如今栀儿为何又突然提起此事呢?莫非是要他严惩金衣吗? “这两种害人的毒药都是出自一个地方,所以弟子想……”栀子怔忪了一下,“我打算去绝命市打探一番,如何,师父?” 北冕万万想不到,栀儿居然有此等想法,大吃一惊。 想那绝命市是何等危险之地,又充斥着枉顾人伦、道德等一切不能为世人所接受的法则,栀儿若是想去那里,必定不能独自前去,虽说自己也可以陪她一道,但……现下他还不打算让她接触到那里…… “不可。”北冕按下了心头的吃惊,表面上不露声色,只淡淡道,“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师父……可是……”栀子仍旧不太甘心,“师父不是说,此次带弟子出门,原本就是来历练见识的吗?如何不能去?” “那里很危险,不可以私自前去。” “那师父你陪我去不就好了……”栀子歪了歪脑袋,盯着北冕看。只觉得师父好奇怪啊,不能让她一个人去,为何不肯陪她去呢? “总之,就是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