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喊着,栀子不禁已经泪流满面,那少年郎远去的背影,就像是永远被时间定格在了她记忆的最深处,再也见不到了。 “阿和,别去……别去……”栀子哭哑了嗓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阿和别去?阿和是谁?”南宫文秀听到栀子的喊声,不觉一诧,这里除了她陪着昏睡的栀子,并没有旁人啊。 栀子只觉得心痛如绞,心口处像是缺了一大块,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至亲之人的痛苦又将她包裹住了。 脸上一片湿漉漉的,她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脸,竟然满脸的泪水与汗水,她逐渐醒过神来,心下稍安,安慰自己:“没什么,只是个梦罢了。” 可这个梦太过于真实,让她时不时忍不住会去想,那个欢颜期待中即将踏入合渊的奸计陷阱中的阿和会是谁?与她有何关系?又为何会出现在她梦里?还如此刻骨铭心? 她不免替他的命运感到揪心。 他与那梦中的女子情意深重,可一条鲜活的生命即将逝去,那种不甘与挣扎又反复出现在栀子心头,让她没来由的想替那个阿和做点什么才好。 “栀子,你做梦了?你背还痛不痛?”南宫文秀的声音自耳畔传来。 栀子这才恍惚间想起,方才在梦里那个女子也是伤了后背,莫不是自己被吕康安伤了后背,所以才梦到那名女子也伤了后背的? “一定很痛吧,不过再如何痛,也不如你师父心痛,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些天,你师父每日都要来此为你导引体内的灵力疗伤,这段时日,他耗费了不少心神,连我这么一个外人看来,都觉得他这个师父对你可真好呢。” “师父……吗?”栀子逐渐回神,这才想起了北冕。难道这些日子,都是他在替自己疗伤? “师父,这是我找来的百年桃花酿,你快尝尝?”栀子脑海中又不觉浮现出阿和的声音,他到底是谁?他后来究竟怎么了? 南宫文秀还在一旁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她却半点都听不进去了,栀子兀自想着心事,因为担忧着那个叫阿和少年的命运,手指不由得将被子抓得紧紧的。 虽然明知只是个梦,但她却不能不去想。 有人忽然扶住了她的肩,手掌心传过来一丝丝温暖,“栀儿,你醒了?” 栀子回神去看,就见到了北冕。 他还是戴着那张玉面面具,冷冰冰的面庞,可话语里却透着对她的关怀。 她勉强勾了勾唇角,点了点头。 北冕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烧了,你此次伤得不轻,幸好你传了信给为师,不然你恐怕连这条小命都没了……” 她又想起吕康安狠命地拍下的三掌,后背忍不住又疼了起来,她忍不住蹙起眉头,咬了牙忍耐。 北冕关切地抚上她的背,“怎么了?背又开始痛了?”他扶了她坐在床上,“来,你坐好。”他紧跟着坐在她身后,又替她导引了一次身体内的灵力。 栀子明显感到,体内的灵力游走过她周身的大穴,最后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停留在后背的位置,随着灵力一点点的涌来,她的后背顷刻间就没有那么痛了。 “好些了吗?”北冕这般旁若无人的替她导引灵力,她康复的速度,令他都感到有些惊奇,他帮她导引体内灵力在周身游走,这几日,但凡她灵力走过的地方,那些受过伤的筋骨的部位都在很快速的康复。 莫非她这具无垢道体的身体真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见北冕与栀子如此亲近,南宫文秀有些尴尬地呆在一旁,但她忧心栀子的伤势,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见到栀子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忍不住走过去,掏出丝帕为栀子擦汗,“栀子,你的伤可好些了?这些日子你昏迷不醒,可把我们急坏了。倪师兄也来看过你几次。” 她说到这里,却见北冕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颇多警告之意,似乎不想她多言,南宫文秀不得不止住了后面的话,不敢继续往下说了,“栀子,你好了就好,我还有些事,过几日再来看你。” 说着她冲北冕揖了一礼,就匆匆离开了暖心殿。 北冕扶了栀子,想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栀子却执拗地想要靠在床头上,她本能的拒绝,让北冕顿时有些尴尬,“栀儿,等你休养好了,为师跟着就传授你法术——缚地寒刺玄诀、苍云九宫剑法,只要你小有所成,危急关头,便可救你性命。” 栀子想起身拜谢北冕,却被他止住,他扶住她的手肘,隔着一层轻纱触摸到她的肌肤,令他心头有什么东西又一动,“我们师徒之间,没有外人在时,无需多礼。” 话说完了,他却抓着栀子的手不松开。 栀子诧异地盯着他看了一眼,只觉得不妥,便将手缩了回来,“徒儿还是多谢师父挂怀。” 又过了几日,栀子身上的伤见好了,北冕便开始亲自传授缚地寒刺玄诀和苍云九宫剑法给她。 缚地寒刺玄诀,是在掌握地相术法的基础上,演变而来的攻击性法诀,以苍穹博大的地力,灌注施术者灵力,可同时生出百千枚地力寒刺攻击敌人的法术。 生出的寒刺多少,以施术者灌注的灵力为准,可瞬间让敌手的双脚不停使唤,犹如被寒刺刺中经脉,困缚在地面,动弹不得。 缚地寒刺玄诀,由于要调动施术者体内灵力,因此这套功法以及法诀有教导人导引灵气的法门,栀子只听北冕说了一遍,又亲眼见他演示了一遍,便已经了解大半。 最初她施展缚地寒刺玄诀之时,以手掌心触地,念动法诀,只能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