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上的仙剑只轻微地颤动着剑身,不住贴着地面晃荡,就是不起来。 栀子连续练习了十余次,都是这个样子,她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她不气馁,依旧继续练习提剑。 一直练到众人腹中空空,要去吃晚饭了,才暂且作罢。她想着等用过饭食之后,再来练习一番。 太虚山的厨房并不大,因为太虚山上的修士尽皆过了筑基期,都可以辟谷了,这些修士是不需要用饭食的,只有栀子这新入门的六人和一些尚在炼气期的初级修士需要进食。 她与南宫文秀因为练习御剑术,来得较晚,来到厨房时,先前一同学习御剑的四位师兄弟已经坐在一桌用饭了,其中一人见她们二人来了,就指了指灶台上的一碟小菜道: “师妹,你们怎么才来?那碟小菜是我们为你们留的,就剩这一碟了,你们两个将就着分着吃吧。” 说罢也不再理会她们,只顾着埋头干饭了。 栀子走到灶台处,低头一看,那灶台上只剩下一碟小菜了,一个小小的碗碟里只剩下几根炝炒萝卜菜。 “啊,这哪里够我们两个吃啊?”南宫文秀不觉抱怨,还噘了噘嘴。 栀子本想安慰她几句,然后两人分着将就着吃点,又去练习御剑术,忽然身后伸来一只手,将那最后一碟小菜也端了去。 栀子转头去看,竟然是一位师姐,来此地吃饭的,除了他们新入门的六人,就必然是位进入炼气期的师姐了。 那人比栀子和南宫文秀都要高出一个头,她将菜高高端起,极不友善道,“哎呦,还嫌?那就别吃了,我们那桌还没吃饱呢,正好加菜了。” 南宫文秀踮起脚想去抢回来,可手指一直碰不到碗,她急得大叫,“诶,你们不是已经吃过了吗?我们还没吃呢?这是那位师兄为我们两个留的,你别抢啊!” 那抢菜的师姐伸手往南宫文秀身上一推,南宫文秀整个人就往后跌倒,栀子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她才不至于摔个大跟头,她眼里见了泪花,嗫嚅了一下嘴唇,颇有些胆怯地说:“你这人怎么欺负人?” “欺负你就欺负你,谁让你是新来的?活该挨饿!”那位炼气期的师姐端着菜大摇大摆的走了。 南宫文秀还想说什么,栀子拦住了她,冲她摇了摇头,“算了,不过是一碟小菜而已,我们重新做,阿秀你会生火吗?” 南宫文秀擦了擦眼泪,看着冷冰冰的灶台,咬了咬唇,这才点了点头。 “那好,你把火先生起来,我紧着看看还有哪些剩余的菜,我炒两个小菜,我们就可以吃了。很快的……” 栀子看了看厨房的食材,还剩下两颗土豆,半颗青椒,一些萝卜菜头,她心中有了计较,手脚麻利地就蹲在地上削起了土豆皮。 南宫文秀见她一副不怒也不怨,只默不作声削土豆皮的模样,这才停止了抱怨,生起火来。 紧跟着,栀子很熟练地将土豆切丝在盐巴水里泡了泡,又将那半颗青椒也一并洗干净了,切了丝,放在一起,控干了水,下进油锅里炒熟了。 炒好了一盘青椒土豆丝,她又就着那锅里剩余的油放了一瓜瓢清水在锅里,煮了萝卜菜叶,很快一素一汤就好了。 栀子用手里仅有的食材,片刻功夫就做出了两道菜,虽然不见荤腥,但仍旧色香味俱全,且菜香诱人,惹人食欲大增。 南宫文秀闻着菜香直流口水,她这才开心起来,忙给栀子盛了一碗饭,又给自己舔了一碗,急急忙忙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在嘴里,被烫的直吐气,可也不愿意吐出来。 “慢点,这些足够我们两个吃了,不着急,好吃吗?”栀子微笑着,那双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儿,煞是好看。 “好吃,好吃,想不到栀子你做的素菜都这么好吃。一定比刚才那道没抢到的萝卜菜好吃多了。”南宫文秀依旧有些忿忿不平。 栀子抿唇一笑,也拔了一口饭菜,细细嚼了嚼,咽下去,空空的肚腹涌起一股满足感。 她这才对南宫文秀说起方才的事,“我不是不生气,只是觉得没有为这等小事生气的必要,我娘亲阿福曾教我说,只要我们有手有脚,这世上就断然没有饿死我们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南宫文秀只顾扒饭,嘴里塞满了食物,嘟囔,“我还以为栀子你不会生气呢!刚刚那人那么可恶!分明是依仗自己已经是炼气期的修为就欺负我们两个新人。” 栀子眉头挑了挑,道,“不过是炼气期修为而已,以后我们两个修为精进了,说不定比她厉害得多,那时候我们再欺负回来就行了!” “哦~”南宫文秀恍然大悟,“我道栀子你忍气吞声呢,原来还藏着一肚子坏水呢……嘻嘻,不过我喜欢……” 用过饭后,南宫文秀就大呼累了,不想再练习御剑术了,独自回了龙乐音的秋紫殿。栀子见她走了,还想再去正殿前练习一会儿,也正好消消食。 等她来到正殿外时,环顾四周,但见四面苍翠的树叶深重掩映着暮色,仿若将日落的霞光轻易笼在了葱茏欲滴的叶片缝隙之间,叶片上泛着浅浅的或淡紫或淡红的霞色,说不出的清幽美丽。 但这样的景色,只有她一人独享了,饭后也没有别的人来此练习,连倪安智也不知去向。 栀子将那柄分发给她的仙剑放在地上,又念了几遍御剑的剑诀,然后轻喝一声:“起——”这回那柄仙剑约微离开了地面大概一尺的距离,但只是一瞬,又“叮”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栀子微蹙了秀眉,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