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也知晓了它喜欢嘚瑟的个性,就由着它得意,末了,才听见千年人参说,“你可以让那些可能说谎的人将手掌放在你的福袋上,奇牙节一样可以有反应的。” 栀子闻言,对那根千年人参的话颇为存疑,难道还可以这样操作?奇牙节的催动虽说需要法诀,但人的手掌需要搁在其上,莫非隔着一层布料也可以? 毕竟这根千年人参平素喜好吹牛嘚瑟惯了,若是真信了它的话,未经验证,临到头来才着了慌,岂不是坏事? 不行,怎么样都得找个人来试试,行不行? 她的一双眸子一下就瞥到了与她独处一间客房内的南宫文秀身上。 南宫文秀正一拍胸脯,“好,我决定了,到时候我就随意猜一个,过不过得了关,就赌这一把了。” 栀子一把拉住了她的一只手,笑眯眯地放在了自己的福袋上,冷不丁地问她:“阿秀,来说说看,你是否心有所属呢?” 南宫文秀起初是诧异地盯着她,好似不明白栀子为何这么问她。 直到栀子也将手附在福袋上,还默念了催动奇牙节的法诀:“祖师心传,通幽洞微,元神念起,辨识真伪……” 南宫文秀突然浑身打了个激灵,就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女儿家的心事说了:“哎呀,人家的确是喜欢倪师哥的,这种女儿家的心事,本来人家是不好意思说的,但我一见到栀子,就忍不住想告诉你,也不知是怎么了?” 她一张脸腾地绯红,像是蒸虾子一般。 “人家平日里也是很羞涩的……倪师哥长得丰神俊朗,面如冠玉,还一身白衣,像个仙气翩翩的神仙一般,我第一眼见他就喜欢上他了。再说他好有本事是不是?其实人家来太虚山拜师,就是打算找一个修士做相公的……哎呦,我怎么连这个也说了,不行不行,脸好烫啊……” 她后面的话絮絮叨叨的吐露了许多,栀子再也没有仔细听下去,看来是她藏在福袋里的奇牙节有了反应才会这样。 但栀子预演了一遍第三关即将考试时的场景,又想了想,既然千年人参说的催动奇牙节的法子有用,那她就打算并不让十个人都将手放在福袋上,而是先自己凭推测选择出几个她怀疑的人选,再让这被选中的几人将手放在福袋上,她再适时地催动法诀就成了。 想通了这一层,她虽说还没有十全十的把握,但还是放下心来。 很快就到了太虚山考校第三关“真心假意”的时候了,众人赶在考试开始前来到了太虚山的洗心殿内。 栀子放眼望去,只有八九人在列,先前两关看到过那么多人影,如今大殿上却仅剩寥寥无几了,这太虚山的入门考试果然很有难度,不仅要考校一个人是否有修仙接受传承的天赋,更要考校一个人的各项能力、品格等等。 这第三关,就恐怕是与考校一个人的品格或明辨是非的能力有关。 依旧是倪安智主持第三关考试,洗心殿内外都以结界封禁了,只留参考者和那十人入内,其余人不得进入参与。 听闻,整个考试过程都是由太虚山的三位掌座亲自通过乾坤镜监考的。通不通过,当场就会有提示。 前面有几人先后进入洗心殿,出来后都是一脸灰头土脸的模样,一见便知定是没有考过这“真心假意”的第三关。 “洗心殿,名曰洗心,就是要进入的人洗净尘心与杂念,从诸般万象中,看透真伪,找出真相。”倪安智见栀子脸上有些担忧的神色,不禁出言提点了两句。 栀子冲他点点头,表示明白,也不多言,站立一旁等候着,只等到轮到自己时,她深呼了一口气,背着福袋进入了洗心殿内的结界中。 她尽量让自己保持着镇定,一步一步走到那洗心殿中央。 那里设了一张古檀木黑色的长桌和同色系的椅子,只有一个位置,显然是专供参考人落座的。 而栀子注意到,那十个人已经早早地站在了那张长桌的对面不远处,就那么一言不发地静静站着,有的神情游离,有的盯着地面,有的正如她打量他们一般打量着自己。 待栀子落座,结界内传来倪安智的声音:“开始吧。” 那十人中便有一人走了出来,朗声说道:“今晨,我早早的起床,出门时便看到了一朵菊花开得正艳,只可惜那香气我没有嗅到。” 他说这话时,全程不看栀子的眼睛,只是说完就退了回去。 栀子想了想,顿觉此人的话有可疑之处:眼下还未入秋,哪里来的菊花呢?看来这第一人,一会儿就得挑出来再细细问来看看。 紧接着,是第二人出列,是个身材纤细高挑的女人,她声音娇柔婉转,扳着指头细数着,“今日早饭,我吃了十个包子,一碗稀饭,五个粽子,二十个蒸饺……” 栀子听到这里,就不觉皱起了眉头,看她一个身形苗条的女子,若是常人的话,如何能吃得下那么多早饭呢? 她对这第二人也存了疑惑,心中暗暗记下了。 再然后是第三、第四人…… 说得都是他们生活中遭遇的事情,倒也平常,没什么特别之处。 直到第五人出来,他说话时,一双眼珠子一直望着洗心殿的殿顶,直到他说:“我与潘公子一起通过科举,一起争取丛云县县令一职,期间我派人打探对他不利的消息,只盼能打败这个对手,无所不用其极。可……” 他顿了顿,这时才将眼睛看向了地面,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他羞愧的事,他的声音此时变得有若蚊蝇,细细声说来,“在我收获了足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