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居然雾遁!”北冕嘴里发出一声冷哼,转头想去收拾梁邱,却发现梁邱也不知在何时逃走了。 “这两个贼子今日算你们走运,逃得倒挺快。下次再让本尊撞见,定要你等性命!” 他收起了神兵流影剑,这才去看栀子站立的方向。 但见她依旧保持着四肢麻痹的状态,只是从背后望过去,她瘦小的身子正在轻微的颤抖着。 北冕来到她身后,轻轻笑着,如有春风拂面一般,“别装了,他们都逃走了。不要害怕。” 栀子这才回转过头,脸上闪过一丝促狭,她盯着他看,一边还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臂,就冲着北冕拜了一拜,“多谢这位仙长救了民女的性命。” 她盯着他面具下的眼睛看了许久,才又道,“您看上去像是个好人,否则您也不可能出手救我,对吧?” 北冕不觉莞尔,唇角带着微笑:“你叫什么名字?” 栀子想了想,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民女认为,仙长在问别人名字之前,可否先摘下自己的面具?难道仙长不喜被我看见?” 北冕依旧微笑着,他的手轻轻搁在他那张玉面面具上,只停留了片刻,就将那张面具摘了下来,“怎么会呢?” 他盯着她微笑,那笑容直达到他那双如黑夜般的双眸中,看着栀子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他脸上的神情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栀子这才看清他的容貌,只见他大约三十岁的年纪,眉眼分明,棱角线条清晰,挺拔的鼻梁,淡而薄的唇,唇色温润如玉,唇角微微弯起,正含笑盯着她看,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雅之气。 “我……叫栀子。”栀子被眼前这个白衣谪仙的那种微笑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她理了理自己有些纷乱的发丝,“那敢问仙长如何称呼?” 北冕避而不答,反而将手中的奇牙节递过来给她,“想来……这应该是姑娘的东西吧。” 其实身为太虚山的现任掌门人,他哪里会不认得奇牙节是无定楼的镇派法宝,只是,他此时故意将这件法宝交给栀子保管,料想这东西,没有人能想到会带在一个肉身凡胎的少女身上。 栀子不敢接,她连连摆手,“这东西……只是不知为何会突然自己跑到我的福袋里,才会被那个姓梁的看到。” “你是说,这东西居然自己出现在你的口袋中吗?”北冕眼中有什么一闪,想不到这奇牙节落入敌手,居然也会自行择主吗?莫不是她的无垢道体的关系? 栀子点点头。 “这东西叫奇牙节,能辨识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它有御动的法诀,我可以教你……” “不行,不行,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能要。”栀子依然拒绝。 “若我执意要传授于你法诀呢?”北冕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一种不容人拒绝的神色来。 栀子皱了皱眉头,抿紧了唇不说话:这人好生奇怪,不是我的东西,非说要教我。一时之间,她没想好要如何拒绝。 “这法宝叫奇牙节,原本只是无定楼的镇派宝物,但如今无定楼发生内祸,有贼子叛逆将之盗出,欲行不轨之事,这奇牙节在路途中,却自行择你为主,跑到你的口袋里,难道不是它想要你保护它周全吗?” 听北冕这么一说,栀子这才联想到方才那梁邱与吕康安二人的对话,无定楼内乱,掌门突然陷入癫狂,奇牙节被夺……似乎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可这奇牙节怎会平白无故择选她这样一个凡人作为保护者呢? 她脸上露出犯难的神色,“那我……需要保护它到何时?” “保护到它想要离开你的时候。”他盯着她看,说话一字一顿的,声音低沉了些,也温柔了许多。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灵气,仿佛一种另类的魔力一直在吸引着他的注意。 “祖师心传,通幽洞微,元神念起,辨识真伪。” 北冕将御动奇牙节的法诀与要领都传授给了栀子,转身便欲御剑离开,衣衫一紧,却是被栀子一把拉住。 他已经戴上了玉面面具,这张面具只能遮住他眉眼和鼻梁的轮廓,他站在剑端,栀子依然可以看见他紧绷的唇角,他肃然的神色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仙。 “姑娘还有何事?”他低下头,见到是她拉着自己,那唇角又开始勾了勾,他眼中含笑地着看她,在她面前,他似乎拥有无数的耐心。 “仙长,你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却愿意教我御动奇牙节的法诀?” “我们还会再见的。”北冕依旧不肯在当下告知栀子他就是她要找的人,但他眼神里一直含着微笑。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再见面?你又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栀子偏着脑袋问他。 “哦……那姑娘你是要去哪里呢?” “是不是我告诉你我要去哪里,你就会告诉我你去哪里?”栀子这么问他,在她看来,这样一问一答很公平。 见北冕含笑点头,栀子便告诉了他,她的去向以及此行的目的。 “哦?太虚山吗?他们收徒可是出了名的严苛,尤其是想要成为现下太虚山掌门北冕的亲传弟子更是难上加难。” 栀子一听,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但她心中有个信念,那就是找到太虚山的北冕拜师学艺,替父母报仇!因此不管再难,她都是要去的。 “怎么?姑娘是被我说的话吓到了吗?”北冕问,“那还去不去太虚山?” 栀子笃定地点点头,“那仙长要去哪儿?” 北冕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我打算去无定楼看看他们的掌门姬德宇,听说无定楼门内内乱,姬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