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刚冲下山,绕过一座挡住视线的小山峰,就见到了半空中有两只奇异的凶兽正在相互撕咬打斗的情形。 只见,这两只凶兽体型无比骇人,它们的身形都有一座小山那么庞大,其中一只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猿猴,头上长着白色的毛发,脚下却是一片赤红色的肉掌,硕大无比的张开着,一踏在地上,就立马现出一个巨型的脚印坑,除此之外,它浑身的毛发都泛着金黄的色泽,显得格外亢奋。 而另一只则长得倒像头巨牛,只不过头上的两只角更长出许多,背后还长着一对黑乎乎的大翅膀,那原本该是四蹄的地方却长着狰狞尖利的长爪子,模样看上去比那只巨猿要更凶狠上几分。 它们在半空中打架,嘴里不时的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让人听了背脊生寒,而两头凶兽的脚下就是瑞云庄,空气中弥散着浓重的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的躺倒着不少瑞云庄上的人。 此时的瑞云庄已经被两只凶兽破坏了大半,成片的房舍破败不堪,坍塌在路旁,田里的庄稼也毁于一旦,那情形堪比遭遇大地震,有过之而无不及。 庄上活着的人正在四散逃命,没有逃得出的,自然也就死在了那一片破败之中。 栀子心下焦急,不知道爹爹和娘亲到底逃出来了没有,怀里的千年人参忽然说话了,“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别再往前冲了,你没见大伙儿都在往庄外逃命吗?就你一个,还拼了命往庄里冲。” 栀子没工夫搭理它,脚下的脚步不停歇,那千年人参又开口了,“实话跟你说吧,那可是穷奇和朱厌在打架,这可都是两头千年妖兽,尤其是那朱厌,状似猿猴,书中记载,但凡朱厌现世,天下必有争端。小丫头,你还是赶紧逃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我可不能不管我的爹爹和娘亲。我要回去找他们。” 陆陆续续有人从庄里尖叫着跑了出来,脸上都带着惊恐万分的神色,栀子好不容易才跑到庄口,拉住了一个人,他是庄里的阿翔叔,专门给人打造木制家具为生,这一逃出来,他脸上、身上都带了伤,栀子向他打听爹娘的下落。 好半天,他才惊魂未定的回过神来,见拦住他的人是栀子,就道:“没见到啊……大伙都说那是千年妖兽在咱们庄上互斗,见人就咬死,再不然就是被踩死,咱们的瑞云庄算是毁了,可怜我家老娘……也折在了里面,呜呜……” 他哭着抹了一把脸,“栀子,你还是别回庄上了,快些逃命吧。” 说完,也不管栀子了,丢下她就一个人急急忙忙逃命去了。 “爹,娘——”她的爹娘绝不能有事啊。这一声“爹娘”唤出口,栀子眼中的泪水就和着脸上的汗珠一道滚滚而下。 明知她担心不已,怀中的千年人参“老翁”却又很欠抽的絮叨,“快别回去了,你爹娘恐怕已经……” “闭嘴,他们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栀子不管不顾,护住脑袋就往家里飞奔。 半空中那穷奇和朱厌斗得正酣,它们手脚并用,互相抵制和抓扯着对方的身体,两只妖兽身上都见了血,可它们依旧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一来一回,就在半空中翻了好几十个跟头,又“砰”的一声落在瑞云庄的一片庄稼地里。 它们下落时砸中了一两户房舍,那房舍就如纸做的一般,又尽数在顷刻之间毁成了齑粉。 栀子的身边也散落下了不少碎裂的石块和瓦片,她不得不猫着腰护着脑袋快速地冲过去,等她回到自己家时,整个人声音都发颤了, “爹,娘——你们……在哪儿?”她颤巍巍地呼唤着双亲,期待能得到一两声回应。她的家,整间房舍全坍塌了,虽然没有毁成碎渣,但若是她爹娘在里面,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此时,她也顾不得身边不远处就有两头要命的千年妖兽在打架的事,只呆愣了半会儿,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就手脚并用的去扒拉那些坍塌的房屋碎石块和碎木头。 半空中,时而还能听见穷奇和朱厌的嚎叫声,可栀子顾不得危险就在身侧,她只知道,她要救她的爹爹和娘亲,但她人很瘦小,所能搬动的石块和木头都很有限,可她咬了牙不肯罢手,双手十指很快见了血。 “在那块大木头底下。”怀里的千年人参忽然出声。 “什么?”栀子愣了愣,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那千年人参“老翁”在为她指明她爹爹和娘亲的位置。她第一次庆幸今日挖到了这只千年人参。 “你的爹爹就在那块大木头底下。”那人参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这一回它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很快,栀子在它的指引下,找到了被碎石和碎木掩埋的爹爹和娘亲,她的运气不错,原本他们的房舍都是以木头搭建为主,也幸好掩埋他们的碎石和碎木都不算太重,她只花了一两个时辰的时间,就把他们都从一片瓦砾碎石和碎木中刨了出来。 栀子双手指尖原本就见了血,如今一扒拉,连指甲都已经因为用力过猛而刨掉了,原本葱白的指尖正不住地往外冒着血,虽说十指连心,可栀子却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她的心更痛。 她的娘亲原本就在病中,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这次遭遇朱厌和穷奇相斗,房屋的坍塌,又被碎石瓦砾掩埋了一阵子,她的娘亲阿福在被栀子发现之时,已经没有了呼吸,一张脸白如纸片。 唯有爹爹阿德尚有一息犹在,栀子伸手入怀,掏出那个千年人参,胡乱往它身上拔下几根根须,就要往爹爹阿德口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