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周柠琅去基地医院楼下,正式开始给基地的空军士兵们还有后勤人员们做体检。
她负责的是量血压的诊位。
很多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跟老太太过来找她看诊,咨询关于高血压跟人上了年纪后会遭遇的骨质疏松问题。
周柠琅耐心的跟他们一个个的讲解。
周柠琅上班的时候,迟宴泽就出现在不远处,好像是来专门陪她似的。
今天是周五,要放周末了,他们队里没什么任务,迟宴泽状态放松的带着他队里的几个年轻小伙子在基地医院对面的篮球场上打篮球。
他的好哥们儿,之前跟他一起去京南找周柠琅看病的任中昱也在。
几个人聚在一起争抢,放肆的大声吆喝着,将篮球咣咣咣的砸入框。
接着又是一阵再抢再投,几个身高腿长的男人聚在一起纵情厮杀,场面特别吸睛。
篮球场跟基地医院没隔多远,两个地方正对着,中间隔著一块小草坪。
跟人做群体运动的迟宴泽每隔一会儿就回头瞧正在上班的周柠琅,瞧她都在忙什么,瞧她脸上是什么神情,高兴还是不高兴。
再回神来,打球也不专心,终于被任中昱盖了火锅。
任中昱瞧不惯迟宴泽那舔狗样,虽然穿上白大褂的周柠琅是个完美的白衣天使,真的漂亮得很吸引人,但是迟宴泽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用看得如此入迷。
“迟宴泽,你小心把脖子给扭了。都回头多少次了,篮筐在这儿呢,这儿呢,你找准了行不行。”任中昱拿球砸他。
迟宴泽精准看招,单手将橙色的篮球抓住,训任中昱道:“任中昱,瞎嘚瑟什么呢?没有老子的妞,你他妈现在能在这儿打篮球。早不知道上哪里当残疾人了。”
他说的是周柠琅给任中昱接断指成功的事。
确实也是,没有周柠琅,任中昱的手就废了,根本不能在这儿打篮球。
“你们终于复合成功了?”任中昱瞧迟中校今天喜上眉梢的模样,之前他听说周柠琅扭伤脚了,跟基地医院请了几天的假,在基地外面静养。
她在京北也没有亲戚,这几天去哪里住了,已经不言自明了。
“迟宴泽,可以啊,要不要老子今天在基地里给你拉个横幅,放个喜炮?恭贺你终于当舔狗舔到一无所有,连自己这个人都一并送给人家周医生了?”任中昱乐呵呵的建议。
“可以啊,爷就怕你不帮忙。”迟宴泽被嘲笑,不恼怒,反而觉得很光荣,为了周柠琅,迟宴泽愿意做一辈子舔狗。
“行,包我身上。”任中昱立刻告诉篮球场上一群新兵,“哥佬倌们,看到那边那个女医生没有,就是扎独马尾,脖子上挂听诊器的那个,高个子,站在樟树下,正在给人量血压的。”
“看到了,妥妥的大美女,不是说是那谁的……”大家瞧了瞧迟宴泽的脸色,发现他今天好像心情不错,不,不是不错,是巨好。
于是壮着胆子说了,“是迟队的前女友吗?”
“不是前女友,是现女友。复合了。”任中昱开始帮迟宴泽宣传,“你们赶紧当大喇叭,把这个消息告诉基地所有人。”
“嗐,这个我们可会了。”一群毛头小子巴不得这么做,“能为迟队做事,是我们的荣幸。”
于是,这个周五的上午,也就是一两个小时的时间,白桦屯空军基地的人都知道那位来自京南军总医院的周柠琅医生,是他们基地地草,迟宴泽中校的女朋友。
为什么地草那样的天之骄子比周墨恺,陆允锦这样的同期晚进基地一年,就是因为他们当时在闹分手。
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一扒,救命,他们快结婚吧,拉扯这么多年,还不结婚,这合理吗。
*
红砖青瓦的医院楼下。
已经有好几个上了年纪的阿姨跟大爷听到了风声,开口问周柠琅:“医生妹子,你是不是咱们小迟的女朋友啊?”
周柠琅抬头,远目见到迟宴泽穿了深蓝色的短体跟运动短裤,正跟人在对面的运动场上打篮球。
夏天天气热,剧烈运动的他出了一身汗,冷白的面孔上都是汗珠,眼睛里都是湿雾。
嫌眼睛雾得看不清,他大剌剌的卷棉体衣摆到脸上擦了一把汗。
这个动作做下的时候,周柠琅刚好见到男人冷白紧致的胸肌垒块上有她昨夜深挖的指甲痕。
他昨晚太混了,哄她只用一个,但其实比用几个还让她受不住。
一直保持那个力道,硬得她难受,不耐的她报复性的使劲抓了他几下,没想到到今天痕迹会这么深。
此刻,他在球场上打球,动起来又野又欲,浑身都流淌着躁动的荷尔蒙,有不少女兵在场边为他春心荡漾的观看,目不转睛的瞅着他。
他一撩上衣,她们都会看到他胸膛上周柠琅给他乱抓的指甲印。
他也不避嫌,完全不当一回事儿。
周柠琅却被弄得脸红,他这个人走到哪里都是耀眼明星,天之骄子,白桦屯空军基地几万人,没人不对他的事感兴趣。
以前在北清大校园,也是几万人都在关注他。
他无所谓,周柠琅倒觉得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