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爆发出馥郁的荔枝汽水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浓烈,井喷一般冲到宋争面前。
许竟发-情了。
一瞬间,所有没得到解释的地方都通了,宋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对人家做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给你拿抑制剂,你房间里有吧?”他手忙脚乱地圈着许竟,但不敢再贴到那具发烫的身体,“不对,我不能走,我拿手机,叫秦淏去买……”
突然进入发-情状态的omega最好不要独处,就算情况紧急或实在没有条件,抑制剂和能给他们带来安慰的alpha,也总得具备其中之一。
屋子里现在没有抑制剂,虽然不见得能起到安慰作用但却是唯一的alpha,更不能离开。
宋争不敢想,如果自己走了,许竟在生理的折磨下会变成什么样子,做出什么难以自控的事情。
他得陪着许竟。
许竟不停摇头,双手一起在身上乱扯,越来越用力,运动服的拉链滑落,露出大片白皙中泛着红晕的皮肤。
眼角真的湿了,他说:“宋争,你出去……”
几颗晶莹顺着许竟的下巴滑落,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水,在喉结附近划出一条浅浅的痕迹。
宋争头一回遇到omega在自己怀里突然发-情的状况,尤其还是极有可能因为被他一通不讲理的乱摸给刺激到了才会如此的,他也很慌。
掏出手机,他想给秦淏打电话,指尖却总是不听话地滑偏,哆哆嗦嗦的,点不到正确的地方。
“好冷……”
许竟刚才还像是在热锅里翻腾,自己把上衣扒了,转瞬又抱住身体开始发抖,连嘴唇都小幅度地打着哆嗦。
宋争赶紧探身去扯床头的被子,可还没等围住许竟,许竟又不知道什么是冷了一般,变换位置,爬到两人刚才没有坐过的地方,使劲在床单上蹭自己的胸口。
那里原本不存在冷与热的差别,但和他身上此时的温度相比,就变成非常有力的“解暑”神器了。
蹭胸口还不够,他侧过腿,又开始解运动裤的腰绳。
宋争这下看得清楚,立马明白过来许竟要做什么了。他吓得赶紧抖开被子,一把将许竟包在里面,紧紧裹住,同时小声但急促地呼唤着许竟,企图唤回对方的神智。
这么做是有效的,虽然很短暂。
许竟脑中闪过一丝清醒,但相对应的,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淫-荡模样,他又忍不住哭了。
“宋争,你走好不好。”
他哀声道。
“我求求你了……”
“别害怕,”隔着一层被子,宋争紧紧抱着许竟,不停哄他,“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吗?就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一点都不丢脸的,我现在就让人送抑制剂来,我、我保证收好信息素,绝对不刺激你了,听话啊,许竟,你听话,再坚持一下!”
他不经常安慰别人,相关词汇匮乏得很,想来想去,最后把许竟前不久对他说过的“听话”还了回去。
被子里,许竟一直在动,或搓搓身体上光-裸的部分,或拽一拽其余仍然坚守在岗位上的布料。
“求求你,”眼泪滚珠似地落下来,他的嗓子都哑了,“我真的、马上就快坚持不住了。”
他没有说谎。
话音刚刚落下,清醒就失了效,许竟在被子里拼力转过一圈,调整方向面对宋争。随着闭眼,理性谢幕,几乎是撞上去的,他狠狠吻上了宋争的嘴唇。
宋争脑子里先是“轰隆”一声,紧接着,变成了一阵悠长又刺耳的响动。
是上课的铃声。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读书时躲在厕所里抽烟的场景,上课铃声在催促他,他不得不将还有三分之一手指长的烟熄灭,弹进马桶里冲走。
他会提前准备一瓶冒着凉气的荔枝汽水,大口喝掉一半,然后对等在走廊尽头的老师说:你看,我没有抽烟。
荔枝汽水会抵消烟草的味道吗?
并不会。
这样做其实无济于事。
它们只会用力的搅和在一起,在口腔里打架、和解,再打起来,再握手言和,反复如此,最后逐渐平息。
许竟的呼吸节奏很快,呼气是热的,吸气又会卷过一阵微微的凉风。
“许竟……”
宋争似乎理解了许竟所说的“坚持不住”——他现在也可以忍住不去回吻,但真的不能保证还会坚持多久。
“许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没见过哪一个omega的信息素这样带着不该有的侵占性。
好吧,他也没有见过很多omega,在床上的时候。
被推开,许竟也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胡乱点着头,双手从被子里挣脱出来,不安分地搭上了宋争的脖子。
“你看清楚,”宋争努力克制着体内的燥热,“我是谁?”
许竟没有睁眼,抱紧手臂趴在宋争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脖子侧面,断断续续道:“宋……争……”
名字变成了一道咒语,被击中的人无法再对自己的身体做主,只能脱掉文明与克制的华丽外皮,回归受最原始、最野性的欲-望支配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