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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不听 一只狌狌 1132 字 5个月前

着的那件米色外套,令许敬亦的心猛地一颤。

那件外套,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亲手为李润希挑选的。记得当时李润希对这件外套爱不释手,整个秋天都恨不得只穿这一件。

许敬亦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匆忙打开车门,朝着那两个工人走去。

随着距离的缩短,他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等他走到工人身边时,那种不祥的预感终于落到了实处。

不仅仅是那件米色外套,李润希在家里的所有东西——衣服、鞋子、水杯、手机等,都被丢弃在这里。

一件不剩。

许敬亦感觉有些站不住,工人好奇地看着他,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许敬亦觉得自己很需要,现在,立刻。

但他的声音被哽住,好半天没挤出来。

至此,许敬亦才终于明白。

李润希走了,没有告别,没有再见。

也没有回来的意思。

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客厅,李润希欲言又止,而许敬亦提出让他暂时搬走。

他们的最后一次联系,是李润希主动发来的一条信息。

——亦哥,我听话。

第59章 时间大法

人生有时候的确让人摸不着头脑,尽管时间本身是恒定不变的,但它却会因人的期待而变得漫长,同样也会因缺乏期待而显得匆匆。

当李润希的头发因长时间未剪而长过肩膀时,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离开中京已经快要两年了。

曾经他以为离开许敬亦自己一定会活不下去。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他不仅活下去了,甚至连病都很少生。

这或许得益于在许敬亦身边度过的那几年,他的身体得到了良好的调养。

不过尽管身体无恙,他的精神却经历了一段煎熬的时光。

刚开始的第一年,他总是整夜整夜地做噩梦,反反复复地在梦的结尾,听见许敬亦说的那句性恶难调。

随后惊醒。

每次睁开眼睛,那声音好像都还在耳边回荡。

但现实是自从离开中京,李润希就再也没有和许敬亦联系,自然也再没有听见过他的声音。

毕竟曾经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已经被李润希单方面断了。

成浩浩很久前还感慨过,“其实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吧,有那么恨他吗?”

但李润希心中并非充满仇恨,他永远也不会恨许敬亦。

永远。

他只是觉得无法面对。

或许是逃避的一种方式吧,有些结局太过于惨烈,能躲就躲了,倒也不必睁着眼睛非要用力地去看清楚。

一颗心碎一次就足够了。

李润希抽出一支女士细烟点燃夹在指尖,缓慢地吸了一口后倚着窗户看着外边的夜色。

风撩起他的头发,扬起落下,带来一点点痒意。

他回想起刚从中京离开的那个夜晚。

中京的机场真的好大好大,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但是自己似乎好渺小好渺小,他当时只背了一个小背包,包里面除了证件,只有352块的现金和一条浅蓝色的浴巾,再加上手里的手机,就是他最后的行李。

鬼使神差地,他回到了曾经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回去的地方。

——弥长镇。

曾经的好人家餐馆早就没有人了,房子外边的墙皮大块大块地脱落,露出布满青苔的水泥砖。招牌也褪得看不出颜色,倒像是灵堂上面挂着的牌匾一样。

当初李壮志和宋初翠判了三年,听说已经出狱。两口子没脸待在家乡,餐馆也根本开不下去,带着被学校开除的李旺出门打工去了。

曾经的恩恩怨怨早就落了地,现在回头看这个地方也不再那么面目可憎。

李润希就住在镇上的小宾馆里,住在201。

镇上的人对他很是好奇,遇见了拐弯抹角地总想问几句当初事情的仔细经过,但李润希只是笑笑。

他还去石岩乡看了张婶,张婶一见他就激动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关切地询问李润希是否带回了当初带他离开的那个大哥哥。

李润希只能笑着回答:“没呢,他工作很忙,我只是工作路过就回来看看你。”

张婶感慨地说:“那是个好人。”

她嘱咐李润希要懂得感恩。李润希勉强笑了笑,心中却五味杂陈。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许敬亦是一个好人,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是如何辜负了许敬亦的期待。

看望了张婶,李润希当天又订票离开了。

这次他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就在高铁站看见哪个地方的地名顺眼就买哪个地方的票。

落了地就在当地住个酒店,漫无目的的闲逛。

所以很快,他身上仅有的几千块钱就花光了。

然后他从酒店住进了几百块钱一个月的单身公寓,就近找了班上。

端过盘子,也卖过房。

其实挺奇怪的,他从小总是什么都很坎坷,做什么都很难。总有这样那样的人欺负他,侮辱他,这样那样的事,阻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