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拍柜台:“你手脚怎么这么慢?再不送来我们快吃完一轮了!”
邹却有苦说不出。自己动作并不拖沓,奈何时不时就有人进店买东西,于是装箱被频频打断,何况这离那人下单也才过去五分钟,非得说得那样夸张。
难道他不急?明明急得连见到喜欢的人都顾不上小鹿乱撞。
他俯身去抱那箱酒:“不好意思,现在才装完……”
买酒的人大概是吃了枪药,脾气臭得不行,嘴里仍在骂骂咧咧。徐栖定看向邹却,他垂着眼睫,虽然没表现出受了委屈的样子,却无端叫人萌生为他说话的想法。
徐栖定觉得他太过“懂事”,好像从来不会生气,好像小时候的自己。
“体谅一下,生意忙,他才一个人。”
他开口,那满脸横肉的人立刻转过头来,眼神极不友善:“开玩笑,我付了钱,我是上帝!我还在意他的感受?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也是来买东西的吧?你帮他说话?傻了吧!他要是那样磨磨蹭蹭对待你,你能不发火?”
理是这么个理,徐栖定在心里想。只可惜今天我不想站在上帝这边,我想站在他那边。
“那也没必要骂人吧。”他只抛出这么淡淡一句,便不再施舍眼光给那人,而是转过身去向邹却要刚才买的口香糖了。
拳头打在棉花上最没劲,那人嘟嘟囔囔地抱着酒箱走远。竟然就那样离开了,邹却忍不住去张望背影,身边人拿指节轻轻叩了两下柜台,“现在该服务的上帝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