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不适。
这几个……还是人吗?
“咄咄咄——”就在两人露出如出一辙的表情时,他们的眼角划过了十数道寒光,只听血肉被扎破的沉闷声响,十几根长针将那些蠕动聚合的血肉钉在了地上,叫那几个连接头颅的躯干也彻底失去了动弹的能力。
本就凶光四溢地瞪着三人的目光彻底聚集到了陈松意身上,四双眼睛死死盯着陈松意。
这个看起来没有丝毫威胁的少年人,他用的明明是跟刚才这两兄弟一样的刀法。
甚至他们可以感觉到,他所拥有的力量也跟这两兄弟一样,完全是系出同源。
可是为什么同样的刀在他手上,就能发挥出摧枯拉朽的、让他们也抵挡不住的力量?
“你有本事就试试杀了我们。”这四颗连接在躯干上的头颅同时开口,四道一模一样的、仿佛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的声音回响在月夜的山谷里,十分渗人,可这对于把他们劈成这样的人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对方垂眼看着他们:“要取你们的命对别人来说或许是难事,对我来说却是易如反掌。”
对于少年来说过于清亮的声音在他们耳中响起,十分的冰冷,仿佛完全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也不惧他们的任何威胁。
“但现在你们活着比较合适,就好好留在这里吧。”
陈松意说完,便不再看他们,只要留住他们的性命让他们不死,里面的人一时半刻就不会察觉到异样,自己等人也可以争取多一点时间。
原本他们此行的任务只是查探,可现在看来却是要尽快出手了。
她看向了山谷深处,在黑暗中看得到天地元气聚集波动,明显在酝酿着更多的灾祸。
而看着这些四分五裂却还活着的家伙吃瘪的样子,常衍心理平衡了。
风水轮流转,刚刚他们压着自己打,现在落在军师手上,还不是只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们这边控制住了局面,那就要看看刚刚那三名边军的情况了。
常衍还没说,少女军师的目光就已经扫向了被扔在远处的三名边军,转身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兄弟二人也跟上了她,地上的人被钉得半死不活,也不能自尽,不用他们一直看着。
等走远之后,常衡才开口问道:“军师怎么会来这里?”
虽然能绝处逢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可他没忘记,军师应该是跟殿下在一起的。
而且他们的路线跟这个山谷并不重合,她怎么会追到这个位置来?
陈松意一边在那几个被打晕过去的边军面前蹲下来,伸手试探他们的脉搏,一边回答道:“我们去的几个村子出现了无垢教的行踪,他们的圣母现身了,还带走了一个死婴,我是追着他们的气息过来的。”
一开始从张家村追到林子的入口,靠的是追索气息。
而到了这片山林里,没了气息,靠的自然就是其他了。
“弄了这么大一个阵法来遮蔽气息,将这里跟外界隔绝,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在明晃晃地告诉别人这里不对劲吗?寻常的地方,怎么会需要布下阵法来守护。”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常衍立刻小鸡啄米地点头,也跟着在陈松意身边蹲了下来。
比他更内敛的常衡则是站在原地,目光转向了那几个被钉死在原地的护法金刚,并且在月亮进入乌云的最后一刻扫向了山谷深处。
那里依然是漆黑一片,果然这几个人没有死,藏在暗处的家伙就没有出来。
陈松意手中现出了金针,跟刚才飞向地上的肉块把他们钉在原地的长针不一样,这几枚金针是常衍在接受金针药浴刺激法的时候常见她用的。
他看到军师将手里的金针刺入了地上那几个失去意识的边军的要穴中,不一会儿,他们几个眼皮就动了起来,有了反应。
趁他们还没醒来,常衍跟她说了他们是怎么跟随物资运输的痕迹,穿过的那个阵法来到这里的,然后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事:“那殿下呢,殿下在哪儿?”
“他没来。”看人醒了,陈松意也收回了针,又把其中一人脱臼的手臂重新接上了,在他本能的痛苦叫声中,她收回了手,然后看向常衍,“但应该也很快会来了。”
原本听到前半句“他没来”还松了一口气的常衍听到这后半句,顿时一口气哽在了喉咙里。
所有人都很清楚,他们的殿下就不是会安静停在原地不过来的性格。
所以她在进入林子的时候就沿路留下了标记,而且为了截断无垢圣母的掌控,从内部更改了阵法。
无垢圣母并没有察觉到这种更改,她还觉得自己有阵法的掌控权。
毕竟内部的大阵跟外部相连,就像先前有人闯入,她立刻就能发现。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闯进来的人还能有不动声色就夺走了掌控权的手段。
阵法改变之后,对厉王来说,想过来就不是太难的事了。
在从京城到边关来的一路上,陈松意和他交流的不光是矿产开采,还交流了很多阵法。
所以在驿站的时候,当陈铎跟他在棋盘对弈,才会感觉到自己难以压制厉王,甚至觉得他对自家战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