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而肚子也比之前要小了一大圈。
等热水一到,白衣女子就把手里拿着的那截树根扔了进去。
膨胀的树根一碰到水表面就开始腐化,袁母端着盆的手抖了起来,差点没端住。
她看着那树根在水里腐化之后又闷声炸开,整盆水瞬间被染红,水面上飘起了一团团的血块,只感到眼前一阵发黑。
这时,她听见仙姑说:“她肚子里的东西我移出来了。”
移出来了?
袁母勉强睁开了眼睛,跟袁四娘一起盯着盆中血水里的漂浮物。
所以这些血块碎肉……就是三娘肚子里长的东西?
“那……”袁母忍住了一阵眩晕,颤抖着声音问,“那三娘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没事,等长到足月就能正常生产。”
白衣仙姑神色显得有些疲惫,看来施展这般手段对她来说也不是没有负担。
袁母回神,顿时对着她千恩万谢起来:“多谢仙姑!多谢仙姑!仙姑对我们家恩同再造,我一定为你供上长生牌位……”
袁四娘也跟着道:“日后仙姑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只管吩咐,我们绝不推辞!”
白衣仙姑只是看了床上昏迷不醒的袁三娘一眼,淡淡地道:“有机会的。”
说完她就取出一方帕子擦干净了手,转身离开。
院中,吴四通等人见到门再打开,连忙上前几步。
看到仙姑,吴四通的手紧张得颤抖起来,想知道妻子如何了,但又怕从她口中听到噩耗。
幸好这时从后面跟出来的袁母见到他,立刻欢喜的大声道:“四通快!快谢谢仙姑!三娘好了——三娘治好了!”
三娘好了?吴四通脑子仿佛被人砸了一拳,空茫一片,袁母却已经上前来拉他,“快,给仙姑磕头!”
她说着自己先磕了起来,一边磕,一边没口子地说着感谢的话。
吴四通回过神,心里的喜悦有了实感,也跟着用力地磕起了头。
白衣女子依旧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们对自己千恩万谢,等吴四通扶着袁母起身后才开口道:“照顾好你妻子。”
说完,她便跨出院门飘然而去。
等她离开之后,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人人都知道袁家的这个女儿情况有多糟,于是人人都想知道仙姑是怎么治好了袁三娘。
袁母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顿时学了起来:“仙姑就随手拿了块树根,又让我打了盆水,就把我家三娘肚子里长的东西移出来了!”
旁人不信,袁母便指着屋里道,”那东西还在水盆里,不信自己去看!”
闻言,众人露出又害怕又想看的表情,而吴四通已经迫不及待地进了屋里,见到了正受小姨子照顾的妻子。
只见她的气色好了许多,再看她的肚子,吴四通只觉得比先前好像小了一大圈。
外人在看过袁母端出的水盆之后都满足了好奇心,陆续离开了。
袁三娘还没醒,吴四通就跟妹夫用木板抬了她回家。
他们在袁四娘的夫家吃了一顿午饭,这中间袁三娘醒了,竟难得有胃口,主动提出想吃东西。
“吃东西好!想吃东西好!”袁母高兴坏了,没有假手于人,借了亲家的厨房亲自给女儿做了吃的。
吴四通看着妻子主动吃了小半碗饭,又喝了半碗汤,像是真的好全了。
等到日头没有那么猛烈的时候,吴四通才再一次把妻子抱回了驴车上,赶着驴车回村。
袁三娘清醒着,人显得很有精神。
在吴四通赶车的时候,她一路都在跟他说话,这让吴四通的嘴角一直没有下去过。
而在他离开后不久,大黄村的村民就听到了马蹄声。
生活在边关的百姓对这马蹄声并不陌生,每当有飞快的马蹄声响起的时候,就意味着军队的人来了。
他们有时是来征丁,有时是来宣传上面的政策,只不过都不是眼下这个时间。
刚从小女儿家出来,挎着篮子准备回家的袁母也停下了脚步,和小女儿一起看着进入村子的队伍:“这是?”
这是一支二十人的小队,一来到村口便跳下来一人,敲响了村口的榕树上挂着的铜锣。
哐哐哐哐哐,响亮的锣声瞬间传遍了大黄村,把村民们陆续地吸引了过来。
敲响铜锣的军士站在石台上,一见人被吸引过来了便高声道:“三日后城外举办义诊了,大家有病没病都去看一看!”
义诊?村民们都感到了新鲜,他们在边关生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城里要办义诊。
只是他们这儿离城里远,坐车去还好,要是靠双腿走,那得走上三四个时辰。
因此就算听到说有义诊,大家也不是很动心,只七嘴八舌地道:
“庄稼人哪有那么金贵,还特意去城里看病。”
“就是,要去城里怪远的,我家也就年节的时候去一趟。”
跟着这支队伍跑了大半天的厉王和陈松意也不是第一次听村民这样说了,直到人群里有个小孩懵懂地问他娘亲:“娘亲,城里的大夫比仙姑还厉害吗?”
她取药包的动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