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陷入停滞状态,陈松意这才渐渐撤回自己的真气,并把那些插在小师叔要穴上的金针起了出来。
游天竭力运功,要尽快让自己的身体机能恢复,就不能开口向她询问自己心中无尽的困惑。
就在他憋得难受的时候,他听见身后的人说道:“我找到师父了。”
闻言,游天心中一喜,又听她继续说,“我在蜀中找到师父之后,师父便随我们一起前来边关,打算襄助厉王殿下。”
“原本我们的目的地不是这座城,但在靠近边关的时候,察觉到刘洵现身,你和这边的百姓都有危险,师父才说服厉王殿下,改道往这里来。”
游天听到这话,便知道自己算是捡了一条命,师兄他们但凡晚来一步,今天自己恐怕就要命丧于此。
想起先前去破坏阵眼的时候,他心中没有丝毫的恐惧,此刻才感觉到了真切的劫后余生。
打没有准备的仗,输赢事小,没命了才是最憋屈的,能活下来谁愿意就怎么憋屈地死?
但游天不明白,怎么来的就只有她一个,师兄呢?他怎么就放心得下。
还有,她怎么一下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陈松意仿佛察觉到了他心里的这些问题,也不用他问便开口答了他。
“师父一直在暗处,明面上都是我去做的这些事,而刘洵一直觉得在明面上奔走破坏的人就是师父。所以我们便将计就计,就由我扮成师父来会一会他。”
游天闻言,目光朝着一旁放着的麒麟面具瞥去,想着她所谓的扮成师兄,就是戴上一张面具,穿上那身黑衣?
那她倒是没少做,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可是就这样怎么能骗得过那个老不死的呢?
游天此刻觉得她太过冒险,却是没有想起自己方才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也完全没有把来人跟自己的师侄联系在一起。
甚至,他方才确实在她身上看到了师兄的影子。
到这时,游天体内的真气正好运转了一个小周天,觉得可以动弹了,于是示意陈松意把针都起了,然后对她露出了不赞成的目光:“那师兄他就真的让你一个人来,就不怕那家伙认出你不是他?”
“师父的武功不行。”陈松意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对师父不能亲至的原因点到即止,随后将针全起了出来,“何况认出了便认出了,他要是能认出来,我自然有其他的话术。”
听她的语气像是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好了,对出现任何情况都不慌张,游天失血过多的脑子转不起来,也有点被说服了。
而看他可以动弹了,陈松意就把人扶了起来。
游天身上都是血,血沾到了陈松意的宽大黑袍上。
看到他停止流血的创口暴露在空气中,陈松意没有迟疑就将身上穿着的外袍解了下来,罩在了他身上,好隔绝空气中的脏物。
这时,站起身的游天才真正看到了这座城此刻是怎样的一片狼藉。
原本他在这里搜查那些怪病的源头,将这座还没有建成的大城可以说是每一寸都走了一遍,此刻见到两边斗法之后这座城的样子,只陷入了默然。
力量与力量之间,果然是有差距的,就算他放开了手脚,想要在瞬息间把这座城毁成这样,几乎也是不可能的事。
那个抛弃他的人说他是无法触及道术一途的废物,永远无法拥有真正的力量,从某种程度上看说得也并不差。
看着底下翻起的巨石土块,还有中间截断的青木藤蔓以及随处可见的水洼和火焰,游天沉默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的道术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陈松意本来见他沉默,还以为他在意先前的落败,还没开口,就听出小师叔在意的是自己展现的力量,于是道:“不全算是我的道术。找到师父之后,他就教了我一路,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施展不出这种等级的术。”
有这样的效果,一方面是因为师父以厉王殿下为媒介,向大齐借取了整个王朝的气运,调动了水行之力。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师父在城中提前摆出了阵法加持增幅,又用道术在一定程度上降临在了她身上,这才施展出了这般反击。
这一战看似轻描淡写,跟道人势均力敌,破了他的阵,背后却是有多番布置。
“真的要我来跟他对上,顶多也就是比小师叔你多坚持一息罢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恢复了行动之力的人架到了自己的肩上。
“……”刚刚才被劝服的游天顿时就又觉得自己回去要谴责师兄了。
正要先责备她几句,陈松意就已经先抛来一句“下去了”,接着就带着他从木质高台上一跃而下。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对平时的游天来说这点高度当然不算什么,可是现在他受了重伤,就只能安静的由她带着下去。
两人越是靠近地面,就越是可以看清那翻起的泥土之中有金属光芒闪烁。
这是先前的无数箭矢被火焰融化,落下时便失去了箭矢的形状。
这些金属诞生自土中,可此刻越接近地面,陈松意就越觉得不妙。
于是在他们还没有落到地上的时候,她就扭转了方向,在半空中踏上了一截横支的青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