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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就想来应考,结果时运不济没来成,差点书都念不下去。是县学里的夫子惜才,用自己的关系把他推到了沧麓书院,沧麓书院把他特招进去的。这三年还免了学杂费,让他用工勤相抵,今日我们才能看见这位陈解元站在这里。”

这个颇了解内情的人说完,人群中就响起一阵拖长的“哦——”。

声音里明显带着嘲笑。

“农门贵子,也真是难为他了。难怪穿上锦衣跟我们一起站在这里,都还感觉得到他腿上的泥没洗净呢。”

“那自然是没有钱兄这样大家族出来的底蕴的。”

“哈哈哈哈……”

他们在这里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从席间离开的陈寄羽在花木后面听得很清楚。

不过他停住脚步,站在原地,脸上却没有什么气愤、自卑或者受打击的表情。

那日乡试榜出来以后,副山长高兴坏了。

来这里低调了那么久,现在该是高调的时候了。

原本第一日考完,他依次问过他们破题的思路,心里就有了数,虽然没有预料到会这么好,但也早早定下了状元巷外最好的那家酒楼。

榜上有名的自然是开心,这次落榜的也很快放下了。

他们这一行人本来大多都是第一次来考,一次考不中还有下一次。

——这次火候未到,就当是来提前体验。

于是席间人人都纵情恣意,一改之前的紧绷。

有人喝得发酒疯,在屋里乱跑乱跳,有人放声歌唱。

也有人大哭,却是哭自己运气好:“考之前我心里没底的!可寄羽的妹妹说我能中呜呜呜……我中了,我果然中了!”

“是是是,这次取两百三十九人,你考两百三十八,合该你中,哈哈哈哈。”

这个差点名落孙山的临县友人哭够了,摇摇晃晃站起来,要来感谢“寄羽的妹妹”。

不过陈松意比他们年纪都小,又是唯一的一个姑娘,所以没人敢让她喝酒,于是他脚下一转就去敬陈寄羽。

作为他们当中考得最好的那个,陈寄羽那晚被灌了不少酒。

见同窗好友过来敬酒,他也笑着喝了。

回去的时候,所有人看着都释放了压力,喝得烂醉。

可等回到院子里,其他人都躺下以后,鼾声此起彼伏,看着站都站不稳的陈寄羽却只是俊脸通红,目光清醒地出来了。

他在院子里打了井水,洗了脸,又漱了一把口,散去酒气,抬头看天上朗星。

时间不早了,外面依然很热闹。

今天几家欢喜几家愁,但却是金陵城最热闹的一天。

感到脸上的水干得差不多了,他便转身想要去书房继续读书。

考过乡试不过是第一战,后面还有会试。

他与其他人不同,他的时间跟机会没有他们那么多,若是可以,最好是功毕于一役。

他原以为今晚所有人都放松,连赵山长都喝倒了,应当不会有人来找自己,但没想到他刚坐下打开书,门就被敲响了。

抬头一看,却是妹妹松意。

她站在门边,手里还端着一碗汤,向着书房里走来,一边走一边道:“我猜到哥你没有醉,只不过……”

她看他手上的书。

没想到庆功宴刚结束,在所有人都倒下的时候,他竟然一个人回到书房,又开始读书了。

第141章

陈寄羽也看向自己手上的书。

油灯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他忽地失笑,像是也觉得自己今夜还读书,似乎真的过于紧迫了些。

但妹妹不是别人。

很多话他不会对别人说,却能告诉她。

“我总有种紧迫感。”陈松意走到桌前,刚要放下醒酒汤,就听兄长说,“不敢停下,生怕时不我待。”

陈松意手上的动作一顿,听见桌上油灯“啪”的一声爆了个灯花。

屋里的光芒猛地亮了亮,又暗下去。

这种紧迫感仿佛与生俱来,并不只因他想要改换门庭、实现抱负而起。

于是哪怕他刚刚考中解元,这种感觉也没有散去,在这深夜里,依然在催促着他向前。

不过这种感觉实在来得太无端了,陈寄羽摇了摇头,将念头驱散,自嘲道:“大概是我这三年来绷得太紧,成了习惯吧,不必理会我的话。”

陈松意却把碗推到他面前,道:“大哥没有因为取得成绩而懈怠,这很好,不会奇怪。”

如果说世上有哪个人最能理解陈寄羽的感受,那就是她了,她当然不会觉得奇怪。

所以说,在原本的命运轨迹上,她的哥哥也是因为冥冥中命运的催促,才会自立自省,走上了一代名臣之路吗?

陈寄羽虽然千杯不醉,但妹妹特意煮了醒酒汤送来,他也喝了,喝完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让她坐下:“原本说等乡试结束,要带你在金陵城里好好游玩,现在怕是要推后一些了。”

乡试榜一出,次日就是鹿鸣宴。

鹿鸣宴之后,还有无数的宴会跟应酬。

樊教习已经提醒了,接下来赵山长会有很多宴会要出席。

作为此次拔得头筹的书院学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