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极盛之时,古木风铃枝叶繁茂,祈福的红飘带随风飘摇。阴影将砖石小楼遮盖一半。净世的盛夏来到了。 “小凤凰,坐着吧,用神力就好了。”浛渊刚刚安置好从凝川境带来的书籍与手稿,回头就看见自己刚恢复的爱人开始洒扫他们的房间,不由走去将她拢在怀里,“还没好全呢逞什么能?”“哎呀,我闲不住!”焓凩回眸撞入他听之任之的宠溺与担忧的眼神,展颜一笑,“你既不让我练手,又不让我研究符文,那你让我做什么呀?” “安安分分呆着,小凤凰。”他垂眸轻轻吻在她的发顶,“交由我来就是。”焓凩伸手把笤帚递给他:“好吧,那,我就跟在你身边,看你打扫?”浛渊结果笤帚,无奈地叹了一声:“好——。”焓凩笑得眉眼弯弯,她看着自己的爱人认认真真地洒扫他们的居室,恍然间就希望以后的生活也能这样,安宁和睦。 “哎,被褥,怎么晾在外面?”晢瞳从燉篁的背上飞下来,落在茂盛的草地上,“燉篁,来我肩上!”两身两翼两首的鸟儿拍着翅膀来到她的肩膀,好奇地观望四周:“焚洙,焚洙,这是哪里?”“这是你们主人在化为人形之后的家。”晢曦伸手,让囹圄落在肩上,然后牵过了晢瞳的手,温柔道,“去见见你们都没正式见过的人。” “沧海,瞳儿他们来了!”外面冲进来一颗晶莹的冰蓝色团子,忆沐飞进来,兴致冲冲地。“哎?”她看向那边刚刚拧干抹布的浛渊,“我们好像还没打扫大厅……”“问题不大,瞳儿曦儿也不在乎其他,主要也还是来看看小凤凰。”他将抹布晾在盥洗室外的知曦上,声音传来,“顺便出席帝君会议,毕竟瞳儿此来,应该已经带着深瑕的草稿了。” 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还有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焓凩看着自己的爱人疾步走来坐在自己身畔,身形从侧面挡住了她的。敲门声响起,那边的人还有点喘:“爹爹!是我啦,晢瞳!”“自己开门,又不是没少偷偷开门来跟你娘亲睡。”他的声音较先前轻快了不少。“哎,爹爹至于吗?”小家伙只能自己动手,无奈地推门进来,却只见自己爹爹一个人抱臂坐在床沿,好闲以暇地看着她——明明视线的海拔比她低,却偏偏生出了一股睥睨苍生之感。燉篁和天水左看看自己追随的帝君,右看看那边注视着他们神色温柔的帝君,互相看了看,收拢翅膀落在了另外伸来的手——是晢曦。 他歪了歪头:“姑父,收到来信,并且,深瑕的协约也已经完成初稿,阿瞳便带着我一起过来了,以侍卫的身份。”只见那边的男子左手动了动,然后才开口:“你们先歇会儿,下午就召开帝君会议,商议协约之事。等净世将终稿敲定恐怕要些时日,去撒扫一下你们的屋子。”只字未提明明就坐一旁的爱人。 晢曦了然一笑:“好,那,就等姑父下午的口信了。来,阿瞳,我们也回家。”晢瞳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我先和皇兄回去了?”在他的默许下,两兄妹相携离开。 门被轻轻掩上,焓凩这才探出脑袋:“为什么呀?”“好好休息会儿,瞳儿太能闹腾你,信我前些日子已经发出,落款就是今日下午。我待会儿去弄点好吃的,你吃完睡一会儿。”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我去搬被子,小凤凰负责铺床单。”“好!”她“噌”的一下站起,却又因用力过猛有些不稳。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的腰身,他无奈地摇摇头:“没人催促你,小凤凰,小心些。现在的你可是经不住一丝危险的考验。” “咦,皇兄,我们要去哪儿?”晢瞳好奇地问他。“我们直接去扶桑树,我感应到父君神力的爆发了。父君之前一直在跗骨火中休养,今日出关也不知好完全了没,随我一起去?”“那是自然!”她跑了几步和他并肩,“我是在娘亲和舅舅膝下长大的呀!”“囹圄,带我们一程。”晢曦带着指套的手虚虚拂过她的发,带着笑意,然后呼唤道。青鸾应声而起,飞上了天空。晢瞳抱着燉篁天水,仰望一身青翠羽毛的巨大鸟儿,然后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人打横抱起。 “呀!”晢瞳下意识地惊叫一声,回头就听见身后传来闷闷的笑声,“皇兄!” “我抱着你。”他不由将她紧拥,然后落在青鸾背上,他弯下身子,凑近了她,又重复了一遍,“我抱着你。” 晢瞳抬眸望去,晢曦正巧抬首看向远方,鬓边的发丝垂落。她轻轻抓住了那缕发丝,眼前恍然看到了还是小孩子模样的皇兄抱着自己坐在古木风铃下看书的情形,她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曾天真地问过他“皇兄会一直、一直在我身边吗”这个问题。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会一直、一直在的。”温柔的声音响起,晢曦没有看她,“怎么又惦记上我的鬓发了?”“想帮皇兄理好。”为了掩盖心虚,她伸直了手轻轻将它拨到耳后,然后收回手,安安分分窝在他怀里,不动了。 雲初甫一落地,身边就围上了一圈神兽。“烛憩!”“怀慕!”祗焰飞扑过来,绕着他飞了好几圈才落在他的肩头,心满意足地蹭着他的脖颈:“好想烛憩。”雲初伸手,他乖顺地跳了过来,蹲了下去,任他的指尖细致地梳理羽毛:“想我了?我好像进去没多久。”“很久了,两个月了。”端庄的金色团子坐在他肩头,擎辉摇摇头。 “雲初!瞳儿曦儿来看你啦!”咋咋呼呼的赤色团子冲了进来,怀炡跟个炮